南叔珂闻言虽是一怔,却也缓了过来,笑道“还有呢?”
“贤妃斥责那宫女不守宫规,那宫女口齿倒是伶俐,三言两语便将那贤妃给打发了,属下瞧得真真的,那贤妃甩手离去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心下不禁腹诽,如今的后妃怎的比随处可见的宫女都要愚钝。
南叔珂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执着青釉茶盏晃悠着,水波微荡,“意料之中。你且回吧。”
“殿下。”影卫有些欲言又止,“属下自问隐匿得极好……不知那宫女是否习过武。”
南叔珂听此便知晓来龙去脉,“她发现你了?”
影卫踌躇着道“属下不确定。她走之前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又瞧着属下藏身的位置许久,可那宫女瞧着又不像是习过武的模样。”
习武之人,气息、步伐皆是会与常人有所不同,若非对方功力远胜于他,否则他定能察觉一二。
南叔珂笑得颇为晦涩难懂,“运气好罢了。”
清惠王府,西北将帅手下八十一影卫皆是由他一手,他自是对其身手、功力了若指掌。
薛海娘并不知影卫藏身何处,论起来她倒是运气极好……
她定是已猜到薛贤妃为何会获知她出宫一事且前来堵截,是以联想到周遭有人监视。
影卫云里雾里退下。
不是他愚钝,而是他实在搞不懂这与运气有何干系。
秦十五终是按耐不住,“你插手后宫中事?”
南叔珂摇头,“插手后宫于我有何好处?”
“那你方才……”秦十五显然不信。
“只是闲来无事,拉那薛贤妃一把罢了。”只可惜,那薛贤妃太过愚钝。
秦十五原先不说话时便是冷着一张脸,如今,脸色又冷又黑,“你可别将主意打到皇帝女人身上。”自古红颜坏事,先人所言皆是在理,他可不想南叔珂为了皇帝的女人而发生不幸。
南叔珂见他想歪了也不挑破,更无将其掰正的想法,耸了耸肩,将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
……
此番出宫虽是历经一番风波,好在,私自出宫一事倒是彻底被压了下来。
薛海娘自花灯节后,与梁白柔见面的机会便愈发少了,平日若非薛海娘当值侍奉御前,便是梁白柔侍奉铜雀殿,承皇帝雨露。
夏去秋来,说到底也不过片刻光景。
“小主想见姑娘一面,却又不好堂而皇之地来,姑娘今儿或是明儿得空,便去重华殿小坐一二。”前来传话的宫女,薛海娘认识,是侍候梁白柔的大宫女清风。
薛海娘莞尔笑道“这段时日倒是我疏忽了,今晚既是梁姐姐无事,我用了晚膳便过去。”
“恩。”清风笑着福了福身,正欲离去。
“替我向梁姐姐道一声喜吧。皇上下旨晋她婕妤一事,可都传遍了。”
自前儿梁白柔陪伴太后诵读佛经时无故昏厥,经由太医诊治乃是喜脉,太后欢喜难抑。
太后本就不喜精怪刁钻的薛巧玲,予她几分薄面也无非是因其诞下了大皇子的份上。
梁白柔温婉得体,太后久经前朝后宫之争,如今晚年,愈发喜欢她的性子,乍一听闻喜脉,便即刻向南久禧提议晋升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