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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娘神情自若地走上台阶,还未来到房便听见不远处一阵骚动。
约莫着是从清风所住那间房传出来的。
薛海娘神色一凛,顷刻便迈着快步走去。
房的门大开着,好似里头的人丝毫不担心会因此出现意外。
事实上却也确实是。
薛海娘瞅着如一尊神像般屹立在房门前的秦十五,双臂环着,一手持着弯刀,面容冷肃,配上他坚毅深邃的五官轮廓,活像是被供奉在西域境内的神像。
上前笑着打趣,“怎的待在外头吹冷风呢?”
秦十五轻蹙着眉。
他原是亲疏有别的性子,譬如南叔珂,与他自幼相知相识,算到如今十余载,他与南叔珂方才成就了今日之缘,也才会在南叔珂提出让他一路随行护送梁氏往佛光寺一事欣然答允。
可薛海娘今儿一上前便是略带戏谑的口吻,好似他与她亦是竹马青梅自幼相知相识一般,这般自来熟,无端叫秦十五有些不适。
“清风醒了。”仍旧是简言意骇,好似多说一字都会叫他少了一块肉般。
秦十五原以为薛海娘会有下文,却不料下一秒这人却好似一阵风般刮入了房,只留下秦十五一脸漠然。
薛海娘越过屏风走至塌前,正瞧见梁白柔坐在塌边,两名太医围着替清风把脉。
清风原是与梁白柔笑着不知说些什么,这一瞧见薛海娘,竟是吓得大叫一声,引得原先守在门口的秦十五都挤了进来。
“婕妤,婕妤——她那日试图害你性命,你怎的还留着她?”清风吓得面色愈加惨白,指着薛海娘的手止不住轻颤,显然是怕极、慌极。
秦十五眼角一抽,下一秒无声无息退下。
原以为又是刺来访,却不曾想……
梁白柔忙解释,“上回的事儿海娘是有原因的,她本意是救我而非害我,待你好些了我再与你慢慢说道。”
太医带着崇敬的目光止不住往梁白柔身上撇去。
如此性情温婉又毫无架子的主子,实在是难得一见。
若换做是旁人,早将清风弃在一边生怕耽搁了赶路的时辰,如今又是唤太医看诊又是亲自照料。
薛海娘也是有些尴尬,许是那日她的举动在清风心中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如今清风乍醒瞧着她有些不适也是应当的。
宽慰清风的事儿梁白柔在做,薛海娘也无需上前横插一脚,她向太医问询了一番清风的状况,见太医说一切无恙才安心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