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哦了一声。
小道士原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正欲将薛海娘与梁白柔二人拉至一旁,可人群里头又有一人发问,“小道长不对呀,这谁会嫌银子烫手的?你们这观主是不是……”说着,又指了指脑袋。
“咳咳——”薛海娘再也忍不住,笑着便呛了声。
梁白柔亦是满脸黑线,想笑却又不敢笑。
他们如今可是人家道观里的信徒,又是有事求于南海送子观音,怎能如此失礼?
小道士笑容略显诡异,他缓缓走下石阶来至那人身侧,便作了个请的姿势,“劳烦公子移驾。”
那粗汉子方才噤声。
小道士耐着十足的性子走到薛海娘的跟前。“请随我来吧。”
薛海娘与梁白柔对视一眼,才随着小道士来到南叔珂所在的偏殿,不料,南叔珂也是一副笑意未褪的模样,想来是听见了方才那粗汉子的笑言。
“道长,我们现下已是添了香油钱,接下来该如何?”梁白柔问。
小道士瞅了眼薛海娘,有些不解地摩挲着下颚,却也答了,“去大堂祷告即可。”如此简单的事儿不知为何要搞得如此紧张兮兮。
梁白柔面露讶异。
原以为那‘添香油钱不得超过一两银子的荒谬规矩’已是另类,却不想这道观愈发另类的事情还在后头。
按理说如此灵验的道观,这般虔诚的祷告该是有着极为复杂的程序。
薛海娘倒是不觉意外,今儿来取香时,遇着那清高孤傲的道长,又听闻了如此奇葩另类的观规,有幸见了方才那耐心并不算好的小道士,她已然接受了这道观非寻常道观的观念。
“好。”梁白柔轻轻颔首,“可是由怀孕少妇一人独往?”说到这儿,梁白柔不禁微微拧眉。
如此人多眼杂之处,若是一人独身前往,只怕危险。
可随着小道士的点头,梁白柔心里头那点碎末希冀也断了。
薛海娘黛眉微蹙,脸色微沉。
小道士又道“那大堂往外走左拐便是,若是还有不懂之处遇着路上打扫的道士你可随意问,这观内上下无人不知大堂如何走。”
说罢,小道士一甩拂尘便离去。
待小道士走得没影,薛海娘才提出自己的异议,“梁姐姐不可,此处人多眼杂,若是有刺客混入其中怕是会有危险。”
南叔珂亦是沉着脸色点头。
今儿他原就不赞成薛海娘与梁白柔来这等混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