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想刚一出门,便听见了那熟悉的女声。
清亮而悦耳,如风中清铃般。
“旭哥哥,林焱好久不见,不如我们来切磋一下?”
果然像极了她北辰琅婳能说出口的话与做出来的事。
薛海娘心道,她原以为北辰旭看起来文文弱弱,应当是书生才是,却不曾想,他竟也是深藏不露,曾学过武功。
且,听北辰琅婳这语气,这北辰旭的身手该是与她不相上下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对,南叔珂身手不凡,能与他成为挚友,又岂会是区区文弱书生。
“阿婳,少来调侃你旭哥哥,我们一路上乏得很,本来想用过晚饭便睡的,哪儿有闲与你切磋,改日,改日啊。”
薛海娘听得出来,那是林焱的声音。
一贯的爽朗清润,一贯的玩世不恭。
“哎,我料想你们的饭食定没有小无方给我送来的高端吧,啧啧,可惜了若不是我房里头有个小俘虏,估计还能剩些给你们配些稀粥。”北辰琅婳很是神气地说着,四处走了走,逛了一圈厢房。
薛海娘听到俘虏二字又是无奈了一会儿,可终是没法,毕竟嘴巴长别人身上,且自己如今确实还在别人手上。
“俘虏?阿婳,你可别做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林焱颇的语气有些正色。
北辰琅婳又道:“伤天害理。你瞧着我北辰琅婳是这样的人嘛,我虽算不上江湖那些侠义之士,却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北辰琅婳将昨儿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向林焱与北辰旭二人说明。
这一幕又叫薛海娘不由嘴角一抽。
她倒是头一回见着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连自己追求心上人被拒,且不惜绑了疑似心上人的心上人来当俘虏一事都能张扬出来。
北辰旭似是有些不悦,说了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且他声音低沉而温吞,薛海娘实在是听不清楚。
北辰琅婳嗤笑,“我自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南叔珂自知对我有愧,即便我真将我身体内的蛊虫引到她身上去,南叔珂又能如何?这本就是从他自个儿身上出来的。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么,如此自然该有难同当咯。
林焱打着圆场,“哎哎哎,南叔珂那个不知情趣的木头怎么也值得你当宝一样,他既是对你无意,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着?你瞧瞧你旭哥哥,再不济你瞧瞧我。”
薛海娘险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也怪这些人说话实在是大声,尤其是林焱与北辰琅婳,自己即便是不靠近,待在这块僻远之处,也能将林焱与北辰琅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他们是有恃无恐还是习惯了这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