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请早些休息吧。”
北辰琅婳一时说不清心头那一丝羞愤,可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是不愿在此与薛海娘多费唇舌的,是而甩袖离去。
次日,刚过巳时。
素来习惯了早起练功的北辰琅婳自是与寻常闺中女娇娥不同,辰时未至便已起身,待至巳时,已是一个时辰。
饥肠辘辘的北辰琅婳走入屋内,见薛海娘仍蜷在塌上,便扯开嗓子嚷嚷道:“起来。”分明她才是俘虏,竟是比自己这正主起得还要晚些。
薛海娘原就浅眠,被她一嚷自是叫她从睡梦中醒来。
她昨儿因着后半夜风大,起了好几回夜,将近破晓时分才睡了去。
“我饿了。”北辰琅婳见她揉着惺忪睡眼,不禁冷哼了声。
薛海娘起身走去洗漱,一边道:“今儿无方法师还不曾将膳食送来……”所以你姑且先忍着吧。
北辰琅婳将袖刀往梨花木桌案上狠狠一拍。
震得那材质称不上极佳的梨花木桌都颤了颤。
“他难不成不知道这个时辰我要用早膳么!”被北辰世子与无方小法师纵容惯的北辰郡主殿下表示很是不满。
薛海娘洗漱完毕,走至她身侧坐下,“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北辰琅婳冷笑,“平日里即便是有事,无方他也会命僧人将膳食送来。我瞧着他怕是忘了这厢房还有本郡主在。”
薛海娘微皱眉,对于北辰琅婳这般蛮横无礼又是非不分的性子略感不满。
先前虽瞧着北辰琅婳桀骜娇蛮了些,却也不至如此……
就因着无方未能及时送来饭食,也会大发雷霆!
这个无方,究竟何等人物。
薛海娘嘀咕着,也不与她交谈。走到内室取来些许话本解闷。
北辰琅婳原就一腔怒火,现下见薛海娘亦是对她爱搭不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在这待着,给我去找找那无方,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薛海娘合上话本,似笑非笑,“北辰郡主,我并非你婢女,无需为你办事,你若真想去寻无方法师便自个儿去吧。”
却未料北辰琅婳像是被触及了逆鳞般,登时拍桌起身,“我为何要去找他!他自己没能及时给我送饭,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
薛海娘懵懂不解,“我并未说你二人谁有错呀。”
莫不是这郡主今儿一早去练武之时,路上遇着南叔珂,在他那头受了气,现如今才像是吃了炮仗一般。
北辰琅婳语塞,轻哼一声便往屋里走去,跳到榻上,抓起被子便闷头盖住。
那一番模样,竟是如同那受了气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