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柔愈发不解,“求而不得?”说着,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叫皇上晓得我并非真心实意爱慕者他,想来先前他对我的宠眷也会如数收回。”
薛海娘默了半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事实上却是如此。
南久禧毕竟与寻常男子不同,若是无法掌控其中力度,一味叫南久禧觉着求而不得,只会让他久而生厌。
薛海娘失笑。“这等话题如今再探讨已是无用。”她顿了顿,又道:“还不如你我好好商量一下该如何洗清您的冤屈,重获皇上的宠爱。”反正现如今南久禧已是晓得梁白柔爱慕他。又如何谈那求而不得。
梁白柔已是轻轻颔首,她亦是如此以为,对于线下情境而言,能洗清她的冤屈,重获南久禧的宠爱是当务之急,必须要办的事儿。
正当薛海娘想过问其中细节之时,外头一阵脚步声传来,期间伴随着些许喧闹。
“不能进去呀,柳妃娘娘——”
是清风的声音。薛海娘很是清楚。
紧接着,又是一道熟稔却有些久违的声线,“本宫是来瞧一瞧德妃妹妹的,怎的,你一届小小婢女竟然敢拦着本宫?莫非要本宫将你拖出去斩了你的脑袋?”
又是轻哼一声,可以想见,说话之人此刻的态度是何等的趾高气昂。
薛海娘面露不解之色,她记着从前,柳淑妃虽说称不上与梁白柔及其交好,可是也不至于到了这等落井下石的地步吧。
梁白柔似是瞧见薛海娘的疑惑,轻轻摇了摇头道:“自从皇上将我禁足在此……不叫我随意外出之后,又抱走了我的二殿下,这宫中上下皆是晓得我再难得宠,且因着马氏之事我亦是受了牵连,这宫里头便越发不待见我,这柳淑妃先前虽与我也算得上交好,可如今她却是转而投靠了正得盛宠的薛巧玲……”
因着她二人住在同一钟粹宫中,这柳淑妃也不知是否是得了薛巧玲的暗示便时不时前来折辱她。这已经并非头一回的事儿。
薛海娘面露疼惜之色,瞧着梁白柔并不惊讶与不忿的神色,想来此事已然不止发生过一回。
昔日何等风光,如今便是何等落魄。
面对着嫔妃们的践踏,这宫中上下奴仆的*,也不晓得近段时日来,梁白柔活得何等艰苦。
薛海娘踌躇半晌,想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梁白柔似是瞧出她的欲言又止,出声问道:“你有话想说便说罢,你我之间何须这般生疏?”
薛海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二殿下是何时被抱走的。”
梁白柔微微闭上眼,似是为了掩饰期间的悲拗,亲子被生生夺去,想来无人晓得她眼下心中是何等悲怆。“三日前,正是这个时辰——”
一道口谕,近乎剥夺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