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不是挣了绳?我瞧瞧。”
眨眨眼,杜丹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是挣了……”
“我瞧。”
杜丹将手伸出去。心想莫非相爷怀疑自己骗他,要亲眼确认?
就着火光,杜丹手腕上的红痕未褪尽,麻绳在磨擦时有多处细微的破皮,在一段时间后,呈现丝丝红痕。东方穆谨眼神暗下。
“我以为妳那三夫能护妳仔细。”
杜丹嘴张了张。”……爷,杜丹虽是名义上的妻主,究竟家底不丰,家里三夫婿都是有干活的……”
言下之意,谁来的时间贴身看护?
况且她都带护卫出门了,在她吃饭时,门外都站了两个,没想到以为和前几回没两样的饭局,会出这桩意外。她解释道。
闻言,东方穆谨没再多言,在仔细瞧过后,松开她的手。
“走了一夜,妳歇会儿。”
杜丹慢半拍,点头应下。她确实累得可以。原本心里有的惧怕担忧,因遇上熟人,安定不少,肾上腺素一褪,倦意便来得凶猛。
“爷也歇会儿吧。我俩轮流守着好不?”
“没必要,这里听得见坡上的动静。”
“那……有事您再叫我?”
“嗯。”
听见那声轻应,杜丹在离火堆不远处,整了块地,人倒下便睡。
约莫半刻钟过去,一道黑影朝她靠过来。
看着那蜷缩的小小身影,平静表情褪去,东方穆谨眸底闪过情绪。
最后一次分别的情况,要再相见似乎难,然而再遇上,打第一句话,两人便无半点生疏。
瞧那张带些了尘土的脸蛋,因熟睡显得放松安详……从见到面的那刻起,杜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明白,她是信任他的。
无论曾有过什么事,她对他,态度一如既往。
说不上太大情绪,却有几分轻松,几分轻浅的满足、愉快。紧绷了一夜的硬冷情绪,因这人儿的出现,染上温度,软下来……
瞧了那张睡脸一会儿,他在她不远处找了块地方靠着,闭眼休息。
……
一阵白雾。
……
同哑剧悄然无声的画面中,白雾翻腾,天山河川连成一处,黑影破雾而出。
……同蛇般的外型,覆满鳞片,硕大且有足……破雾而出的玩意儿,是被唤作蛟,那传说中,能化龙飞升的生物。
东方穆谨的命神,便是苍蛟。
天顶有角,背生双翅……许久没见自己命神,昏沉的睡梦中,相爷见到那头苍蛟,在镇守的领河盘旋,一会儿飞上天,下一刻又扎进河中,不断扑腾。
……拧着眉心。
他感觉自己就像那苍蛟,一下飞天,一下坠河,不断扑腾下,涌起一股想吐却没东西吐的恶心感。
脑袋昏沉,浑身酸软,又乏又热,冰凉的河水和某种异样重迭,感觉有湿凉的东西不断触碰自己……好不容易睁眼,入目的是在暗中晃动的乌黑脑袋。
“爷,您醒了?”
东方穆谨蹙眉不语,眼神还在对焦。
“您发烧了……”
发烧。
东方穆谨喉间发出气音,表示明白,知道了自己为何难受。见他闭上眼,杜丹礼貌地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