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穆谨眼皮一抬。”谁说我要瞒了?”
“你不是要让人查明真相,做出处置?”刚才场面魏子鱼可是全收眼底。
“让人查哪边出去的消息罢。”大族人多口杂,东方穆谨婚事在宗族里闹得沸沸扬扬,就是被认成家丑,知者众,消息流出没意外。
只是消息流出是基于无心亦有有意,其中细节还是得理一理。
魏子鱼有点弄不清好友对此事是何态度。”瞧沃宗耀模样,肯定转头把此事说得人尽皆知,不出三日,怕是整个京都知晓东方丞相入了民间妻家做小……你该如何?”
“该如何?”闻言相爷笑着摇摇头。”除去欢喜,还能如何?”
魏子鱼楞。
“婚事求之不易……众人皆知,又如何?能与心爱之人执手,我心里是欢喜的。”
“你……”魏子鱼一时哑口。”与你相识多年,我现在才知晓你是个情种。”
东方穆谨但笑不语。
本以为不见天日的情意,连过宗族、皇上两大难关,还得了心上人回应,世俗评论于这位能有多少份量?有招便接下,若无紧要,一笑置之罢。
东方穆谨是实在人。
知晓这事好友心里有底,魏子鱼便不再提了。话题一转,与他谈起数个月前捉拿到的那批武林反贼及玄岳奸细。
押入大牢者,多数罪名已定。
其中三十七人罪刑重大,或绞或斩,死罪已定。尚有上百人大小罪责不一,更多的是反贼同门给牵扯进来,或许于门中计划浑然不知,无辜却也免不了连坐,罚钱或是劳役,中间判定工作,把魏子鱼忙得够呛,就待这个年过去,处置完大半,或许能得些许清静。
马车在走,车内谈话。
还不到府衙,有人拦车,魏子鱼衙中一捕差告了声罪,以跪姿上了马车。
车内二人听完捕差的话,脸色皆是大变。
──有人劫狱!
大批玄岳奸细和武林重犯跑了!
几日没雪,路上不难走,上工的头一件事,杜丹先出了京,过去契作的农户那儿关心过,再来往醇水走。
休养个把月,这位正主着实许久未在醇水露脸,在三爷打理下,清山上的此处井井有条。
走小径往馆后,馆后建有院子,供厨子和伙计等人长住,公务之事也在此商议处置。
杜丹人刚到,正巧有人从另一头院子踏出,见到这位,踏出院子那人脸上惊喜。
“夫上。”
“是钱尧?”
“是,是钱尧。钱尧见过夫上。”走出来的是一名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少年梳戴整齐,身上那袭青绣银流衫,点出他醇水伙计身分。
当初建醇水时,提拔不少钱家过来的人,钱尧便是其一。而今是个伙计小领班,手下领了六、七个人。
“个把月未见,似乎又长高不少。”杜丹笑道。
杜丹这一笑将少年笑红了脸。
“是长高些许。”他低头道,语气尽是少年羞涩。夫上年纪与他相差不远,却本领极高,少年对这位的崇拜完全不弱于三爷。
不待两人多说几句,醇水的掌柜已收到夫上过来的消息,从前头赶过来了。少年知晓主子要忙,就此告退。
进到房间,几个月的账目和金流一一呈上。杜丹翻过帐本,问道:
“行馆内伙计多是十来岁?”
“禀夫上,是。最小十二,最长十七。”
杜丹:”刚才见到钱尧,他这年纪正在长,食膳少不得。要身子有恙,骨疼骨酸,反应有慢,得注意安排,伺候贵客时别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