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啥,卖酒的这般多,没喝会死人?”
“不是,可那醇酒被传得那般厉害,就听朝上不少大人在聊,说啥人生得美酒一杯足矣……说得像神仙喝的酒似。”
“是不是神仙喝的我不知道,没家产万两底蕴喝不起肯定是真的。”
“那算啥,没听人说有钱没人领路也进不得醇水大门,那家卖得可够威风。”
几人吵吵闹闹,咱们将军在一旁听得有些窝火。
醇水是杜丹的事业,但在外人口中,跟他没半点关系似……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明明是枕边人,外人口中的生疏感让他有些闷,却没辙。
反过来说,他入门还不是没交私产,此事杜丹没计较已是大肚,他又有啥资格多说。
身旁都是狄英君亲的人手,大伙说笑,还是有个分寸,见将军没搭话,意思意思便收了,改聊别的。
外头飘雪,楼里有炉煮酒,足够暖和。
然狄英君人看着外头雪景时,听到有人低声一句:”沃家的人。”
狄英君不动声色,眼往另一头扫过一眼,就见几个华服公子从马车下来,刚要进酒楼。
沃秀遥,沃柳青……
一眼明白来的人是沃家三房和四房的两个公子,姓沃的这家与东方家互为政敌,狄英君和东方穆谨交好,尤其现在亲上加亲,自然也成了这家人眼中钉。
不想理会那二人,却那二人进了酒楼,发现狄英君一行,自个儿走了过来。
“这不是狄将军吗?可巧。”
人来到面前了,不理会不行,咱将军懒懒掀眼皮,哦了一声,便算打过招呼。
狄英君的爱理不理没惹恼二人,不管怎么说,宣武将军堂堂二品武官,甚至因长年守防之功,才刚得了个从一品的虚衔,跟这两歪瓜劣枣不在同一等级,甩脸子给他们看谁能说不是?
就见那沃家两兄弟堆着笑脸,一点也没给打击积极性。
“许久未见将军,不久前才知晓将军和相爷做了兄弟,可恭喜将军了。”
“恭喜恭喜。”
狄英君掀眼,目光冷冷,瞧这两人想干啥。
“有幸遇上将军,不请将军喝杯酒怎行?”
“可不是,将军军务繁忙,要遇上可不容易。”
说罢沃柳青招手唤酒,伙计立即把酒送了过来。
有人请酒,就着喜事由头,狄英君便也喝了,期间那二人还在一旁满脸热络地吱喳。
“将军莫怪我好奇,起初听传言我还不信,堂堂丞相、堂堂将军,怎么可能赘入民间妻家做小?后来给听了杜夫人本事,才知晓是我等庸俗了。”
“可不是!据闻杜夫人美若天仙,经商一把好手,只身至京,白手起家,其风采就连钱家五爷都心折,自愿入宅奉其为主。而今醇水之名,谁人不知?钱三爷好眼光。”
“那位也不庸俗……”
两人把美人好一通夸,咱将军面无表情,喝酒听着。
终于等到话锋一转──
“……可秀遥也担心,早几年,将军和那位不是水火不容?”
“是呀是呀,还有相爷……这下您俩入门,给钱清贵压了一头,宅里不就任他为难了?”
“说到底,相爷和将军身分,杜夫人怎么也该给后院重排过位置才是。”
“怕是得意相爷、将军这般身分之人都愿意委身,给摆着派头吧。却没想此事可是大大薄了相爷和将军脸面……终究是孤女商妇,考量不比闺秀得体,少了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