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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丹给哭累了。
比起先前安静的泪水,这回不再压抑,仿佛藉此悼念那些过去,允许自己哭出声音,直至上气不接下气。
哭完累极的她,脱力睡去。
申屠二爷小心翼翼将她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掩上窗户。
出了屋子,见大爷和四爷等在外头,他道:
“她睡着了。”
“嗯。”大爷干脆点头。”情绪可安稳些了?”
“一些。”
“脉象如何?”
“略虚。”
两人简单交流几句杜丹的情况,不打扰她休息,大爷说了明早再来瞧,二爷注意到一旁的东方穆谨,这位瞧他的目光有几分复杂。
二爷回看他,目光直接取代”何事”二字询问。
四爷唇角扯出丁点弧度,这位当真少话。
“既然夫上睡了,我明日再来。”
“嗯。”
四爷点了下头,继大爷后,转身离去。
回院落的路上,东方穆谨不禁想着,一直以为自己与丹儿相识于年少,情感够深,可进了门后,才感受到她与三夫间的相处,各有不同细腻。
此事对四爷而言,能理解,却也有些打击。
终究自己公务繁忙,没那三人绕着杜丹转的用心。
可若今日是他去陪着,丹儿会愿意与他坦诚说事?
同三夫在去金石台一事上,一致默契让大爷打头阵,在杜丹醒来这几日,就连钱清贵也把多数时间让给申屠泯。
三夫对杜丹的需求和反应已有足够默契。
由这些细节,能知晓那三人花了大心思在妻子身上,事事以她为重。而这样的用心,是身分思维不同的三侍难以办到的。
尤其是东方穆谨。
回到院子,已扩建整顿好的地方,比自己入门时大上许多,条件媲美相府。
沐醒沏了茶,东方穆谨人坐在窗边,看着外头天色余光。
瞧主子发呆模样,沐醒以为他在想夫上的事,不敢打扰,静静退下。
东方穆谨确实在想事,却他想的,不只有杜丹,更多是自己。
重忆自己于婚事的选择。
在他身分的男子不可能入赘,不只为的家族责任在,全心在公,若不找个以自己为天的妻子,难得有零碎休息,却寻不着妻子在哪,还得注意是否占了别人时间。
于公于私,选择与其他男人共侍一妻,都是在给自己寻麻烦。
然而,情字不由人。
自己对那丫头上了心,眼中已容不下其他女子身影。
便是觉得多有不便,却几次见她来寻自己,那欢腾的心,足够自己接受这一切。
给陷进去,怪得了谁?
相爷苦笑。
自己净身入户,没能给丹儿带来什么。反观三夫,各有事忙,事事帮衬,却仍放了大把心力在宅里,没漏了为人夫的职责。
在用心上,自己不如。
既有不如,这点心酸,便只能自己收着,受着。
待过些时日吧。
待玄岳那边事情完了,自己便能得许多空闲,到时,定要多将时间放在宅里,放在她身上……
连日从三夫那儿得的刺激,全心扑腾在公务上,在入宅后也是教杜丹主动照顾更多的相爷,总算在基本的宅里应对之外,思量起自己应当做的。
得来不易的四爷身分,东方穆谨适应之余,心里珍惜着。
得好好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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