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门口的地上哭天抢地嚎叫:“陈玉清,你他妈给我出来!你是明着抢着钱啊!”
没多久,警察来了。银行派出一个员工,讲了事情的原委,对闾景松只有一句话:要协商可以,如果来闹事的,请警察带走。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闾太太红肿的眼睛,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了?”闾太太急忙坐到他旁边问。
在楼上房间的闾瑶听到门响也蹬蹬蹬下楼,“爸,钱拿到了吗?”
闾景松撑着嗡嗡响的头,“银行把钱划走了。”
闾太太听到先是一惊。好一会儿,她一直揪着领口的手松开,心慢慢地落了回去,脸上浮起一抹惨笑,“这样也好,起码你不用——”
“怎么回事?”闾瑶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的钱到账就被银行划走了,”闾景松喃喃说道,“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房子,钱,车也要被收走——”
“车也要被收走?我的车吗?”闾瑶大惊失色地叫道。
“还差三百万,跟银行商量一下,”闾太太说,“车收走,其他的给我们免了,我们都去找个工作,日子总能过下去。”
闾瑶像被人推了一把。她朝闾景松激动地吼道:“不是说还有一千七百万给我吗?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闾景松沉默,嘴唇抖动了几下,浑浊的眼睛淌出一行眼泪。
闾太太一耳光扇到闾瑶脸上,“给你钱,让你爸一辈子被银行催收,赚一毛钱都被收走,起诉打官司,甚至是坐牢你才满意是吗?!”
“妈!”闾瑶捂着火辣辣的脸,流着眼泪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爸养活我们娘俩儿这么多年,你要什么有什么,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埋怨你爸?”闾太太看着女儿,想到她刚刚说的话,越想越寒心,颤微微的手指几乎戳到她的鼻尖,“你都二十七八岁了,有手有脚,那些拿着助学贷款的人能活,你怎么就不能活?”
“我——我——”闾瑶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在前些天,她为父亲要背一辈子债永无出头之日伤心。到了今天,她又要为自己一无所有伤心。她委屈地又挤出一行眼泪,“我只是伤心。”
“伤心?这都怪我——怪我没教育好你,”闾太太坐下,紧紧挽住闾景松的胳膊,对他说道,“这些天我都想明白了,无债一身轻。没了就没了,以前我们也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有医保,有养老保险,好好地过日子就行了。”
闾瑶跌坐在沙发上,房子没了,车也要被收走——
她陡然睁大眼睛,车被收走,周末的同学聚会她怎么去?
姚思睦把房产证合同一股脑塞进抽屉,翻了一下新闻,凌峰100亿收购友辉物业,更名为明旭物业。
这条新闻一出,债主跟小股东一定想撕了张友辉。
她刚关闭网页,andrew带着韩念初的助理进来。
“姚小姐!”助理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她,“下个月是您的生日,这是韩总送您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