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寒峭,风卷着花瓣,雨雾一汪汪地扑进卧室,夜晚沁凉,满室生香。
姚思睦裹着厚毯子,接过周严果递来的水杯捧在手上,偎着他的胸口,她的生日到了。
“你怎么会想到在岛上建房子的?”她问,一个宁可住酒店也不要家的人,绝对不会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只为度假。
周严果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植物,“这个岛从高空看形状很特别,肯定有那种浪漫得无可救药的傻子想要,所以我先占了。为了有更高的转让价值,又请了名师建造房子和园林。”
“……”果然在他眼里,什么东西都可以捧起来,再高价卖出。她思睦把水杯送他嘴边,“后来怎么没卖?”
周严果喝了口水,才抬起眼皮看她,“因为你想跟我去沙滩,在院子前生营火,去悬崖看拂晓日出,还要——”他放下杯子,连着毯子一起把她抱到床上躺下,“还要跟我挤一张床。”
他竟然全都记得。
姚思睦钻到他怀里,“可这些事在你家也可以做。”
“在哪里都可以做,”周严果说,“但生日礼物还是要送的。”
“生日礼物?”姚思睦趴着撑起身体。
周严果拨下她的脑袋,“一个吻换这个岛。”
姚思睦笑着吻了他,“两个呢?”
“换我。”
姚思睦又吻了他一次,“三个?”
“换一个孩子。”
姚思睦再吻他,“什么样的孩子?”
“最好三年以后再来我们家,脾气性格像外公的孩子。”
“……”
雨下了一夜,清晨雨停了,岛屿笼罩在轻薄的晨雾之中。
姚思睦跟周严果九点才起,父母他们一大早就出海钓鱼,让工人给他们留了话,中午会回来吃饭。
“午饭我们自己做吧。”姚思睦把牛角包塞嘴里,喝完咖啡。
“你会做?”
姚思睦果断改口,“我陪你。”
周严果抽出湿巾擦手,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日出你看不到了,接下来一周都下雨。”
“总有机会的。吃好了吗?我们出去走走?”
他们走到屋后,被雨淋了一夜的洋甘菊滚动着水珠,姚思睦掐了一朵放进掌心,挽着周严果往前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花?”
“酒店给你房间的花瓶里插了这种花,”周严果说,“我的房间没有。”
所以就知道了这是她的特别喜好。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过这么高的期望,”姚思睦跟他走回前院,往悬崖的栈道走去,“那天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等你,我想过你可能会把我赶走,想过遇不到你,唯独没想到你会留我。你那时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