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樱捂嘴轻笑“师弟不必多虑,你何师兄虽然性格鲁莽了一些,但垂钓技巧上却是没的说,他若是犯浑,师弟……唉!师弟不和他一般见识就好。”
钱阳满脸黑线,谁愿意和他一般见识啊?关键他一言不合就抡拳头的劲儿谁能受得了啊!
陈樱看出了钱阳的顾虑,赶紧对这何斌道“大斌!你好好帮师弟学习垂钓,不准乱发脾气。”
何斌瞅了一眼,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我哪来的时间教他啊!东西都买回来了,我还得给你护法呢!”
陈樱摇了摇头“东西还是你用吧,我再等等。”
可何斌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话,而是坚定地冲着陈樱吼道“让你先用就先用,这个你不准推脱!”
陈樱犹豫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放轻了语调“大斌,此事容后再议吧,我们都再想想,好吗?”
一见陈樱拒绝,何斌急不可耐,一句话冲口而出“还有什么想的!夜长梦多,筑基哪还能等?”
何斌脑子就一根筋,说话口无遮拦,这一句“筑基”出口,钱阳可就尴尬了,他赶紧拍拍袍袖起身抱拳“师兄师姐先聊,我去河边先试试手,改日在来拜访。”
何斌说完那句话才发现不妥,呆愣在那里手足无措。陈樱也不由得苦笑摇头,她和何斌所说本是私密之事,绝不该在外人面前提起,可谁曾想何斌一时冲动竟说了出来。
可既然事实已成,与其让钱阳在那里胡乱猜测,倒不如一次说个清楚,还省得横填枝节。
于是陈樱无奈抬手阻住了钱阳,叹了口气“唉!师弟坐吧,既然说了,就索性说个明白吧!”
钱阳犹豫了一番,还是重新坐了下来,无意间知道了别人的隐秘,若是就这么抬屁股走了,也实在难免令旁人心下惴惴。
坐是坐下了,但也得先表个态“二位既然想说,师弟便姑且听着,但绝不传他人之耳,也绝无非分之想,师兄师姐且放宽心。”
陈樱点了点头“不过是些小事,也就是我们这等散修穷苦惯了,才弄得像天大的事一般,师弟权当笑话听吧,当然若是再能提点建议就再好不过了。”
钱阳点了点头,也不再抬眼,打定主意把自己装成木头。
陈樱略一沉吟,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愚夫妇在这灵河岸边已经住了近三十载,全赖拙夫垂钓维持生计。不怕师弟笑话,拙夫对我颇为怜惜,不许我外出探险,甚至不让我去学战斗法术,我好歹也算是个修士,却没有一点儿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垂钓本就没有天赋不说,连外出获取资源的能力都没有,平时日常修炼所需都是拙夫凭着垂钓的本事从灵河中一点点淘来的。”
陈樱的语气略显哀怨,却令钱阳对某块石头大为改观。
“打架是男人的事,我怎么能让你出门跟人家去打打杀杀的!”石头开了口,语气依然是那么不招人待见,但内容却满是暖意。
陈樱不理他,接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二人炼气早已圆满,也终于省吃俭用攒下了五千灵石,足够一人筑基所需。我便想着让他去买一件筑基用的史前古董,先筑了基再说其他。可谁知这个死心眼的偏偏让我先筑基,师弟,你说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急着筑基做什么?”
“呃!”钱阳沉吟。
人家的家事他本不便出言,但问到了头上,多少还是得表示一下“既然是师兄的一番心意,师姐倒也不必太过推脱。”
陈樱摇了摇头“我们夫妇二人本为一体,筑基这种大事儿更是要共同考量。并非是我矫情,只是即便我先筑了基,对于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想要再攒出五千灵石给他筑基岂不是还要花上三十年?可若是你何师兄筑了基,局势将大大不同,凭着他的垂钓本事,一旦踏入筑基,毫无疑问,收获将会大大提升,到那时,再给我攒筑基所需的灵石岂不是更加容易?如此简明的道理又哪有争执的必要?”
何斌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我不管什么道理,反正你不筑基我就不筑基,你是我媳妇儿,有好东西当然是你先用!”
陈樱摊摊手,冲着钱阳道“你看看,就是这么回事,师弟帮我劝劝他吧!”
钱阳皱了皱眉,事情他是听懂了,正如陈樱所说,道理就在那摆着,简单到甚至没有什么争执的必要。可话又说回来,清官难断家务事,两口子生活在一起,难道解决问题都要靠讲道理吗?
钱阳不愿意掺和人家的家事,可若是这件事最后遂了那个愣头青的愿,那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钱阳实在不忍心坐视不理。
抬头看了看陈樱师姐那期盼的眼神,钱阳叹了口气“师姐贵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