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遗憾的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蟾廷只是耸立在那里,高不可攀。
接着,周问鹤听到了自己颅骨被撕裂的声音。
长安西市的李熊茶肆,现在已经是宵禁的时候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里还点着灯。是不是因为这个茶肆太偏僻了,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连望楼上的人都对它视而不见?
茶肆内,还是坐着那八个人,他们显然对夜里品茶没什么兴趣,兀自小声地交头接耳。墙上挂的“酉”字因为灯光昏暗,颇有些惊悚,像是一张抽象的人脸。钱德利摩挲着胖手指,他只觉得打娘胎里出来,他的心从来没这么慌过。他肥腻的脸上挂着僵硬地微笑,强打着精神跟旁边的李老板攀谈,时不时扫一眼偏房。
偏房里太安静了,甚至连一句争执都听不见。“这太不正常了”钱德利心想。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已经打了二更,忽然偏房的帘子毫无预兆地掀开了。那个童子捧着白帛走了出来。走路的姿态,还是那样的端正娴熟,没有半点破绽。众人伸长了脖子,却都没有胆量凑上去,仿佛童子每走一步,他们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童子来到“酉”字旁,熟练地把字撤下,将手中的白帛换上。暗淡的灯光下,白帛上写着一个呆板的“子”字。
有那么一瞬间,茶肆里鸦雀无声,众人只是迷惘地盯着这个字,仿佛不明白它的意义。
“子时?”乞丐首先尖叫起来,他的神情像是忽然一脚踏入了万丈深渊,“到子时了!”
“末日……”皂隶喃喃说。
其他人也跟着大呼小叫,茶肆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钱德利惊慌之下一把拉住童子:“这位小哥。”他尽量摆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比他平时摆出的更假,“发生什么是了?怎么……一下子就子时了呢?”
童子回头看他,脸上依旧是冷漠的神色。
“周问鹤死了。”他说。
附录:隐元会年鉴天宝八载
宇文铁车词条:
天策府别将,现年三十岁。天策府小字辈中的佼佼者。天宝八载,他在朱剑秋的授意下秘密查找虎贲营军函的下落。当年九月忽然与天策府失去联系,次年开春后回到府中。关于他这半年的去向,天策府内讳莫如深,我们安c在天策府的细作记下了宇文铁车与朱剑秋的一段对话。该记录在上缴之后即被会内高层销毁,不留任何副本,包括细作在内的数个与之有关的人先后失踪。零星的线索显示,他在失踪前曾经调查过王雅量与张九龄的死因。
增补:庚寅年寒食过后,天策府中忽然看不到了这个人,很多人相信他又再一次带着秘密任务出发了。地字叁拾玖
藤原妹子词条:
生于藤原家旁支,一个往来东瀛与本邦的商贾。长相粗旷,却过于注重细节修饰。为人笑口常开,至少从外表看,是个标准的生意人。此人近些年与刀宗走得很近,但是从他目前的行为上看,这个人似乎只喜欢钱。从今年入秋开始,此人在私底下与关中宫家频繁接触,并且开始关注周问鹤动向,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
增补:泉州奉母书院的事与他有关吗?所有针对藤原妹子的行动都要进行重新评估!天字贰号
杨霜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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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对天字拾叁记录的引用,对他的妻子的虐待与监禁一直没有停止,此外,另外有两点也符合书中描述,如果要前往长安,最好在明年夏天之前动身……
该词条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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