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倒抽一口凉气,捧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真是……怎么哪都能碰上,他不是一贯不爱来这种场合么?”
太子赴宴的时候极少,且浔阳公主同他关系一向淡薄,送帖子时不过是依了礼数,压根就没想过他能来。
“不知道呢。”顾令颜叹了口气,眉梢耷拉了下来。
那双潋滟眸子里,没有半分旁的神情,顾盼看了好一会,方才放下了心。
已近黄昏,筵席上众人渐渐散去,浔阳只是先前来问过一次,而后却没再让人来喊顾令颜。
却是在走时,亲自送了个锦盒过来:“我府上没什么好东西,一点小玩意,你若看的顺眼,就拿着把玩。”
那锦盒外绘着仙宫图,惟妙惟肖,漂亮到了极点。即便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的东西定然不俗。
顾盼一脸的诧异,想说些什么,却被顾若兰给拉住了。
顾令颜在车上便开了盒子,是一对红珊瑚耳珰,瞧着润泽泛光,是个人都知道定然价值不菲,并不是浔阳口中所说的小玩意。
“她倒是会想。”顾若兰唇角轻俏,带着三分的嘲弄,“吴昭仪几个子女里头,也就她最敢想,且还有点脑子。”
风顺着车帘的缝隙吹拂进来一点,顺着衣袍的袖口钻进去,顿时令人浑身一个激灵。
顾令颜靠在车壁上,垂眸看了眼指尖。
今日同太子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应当、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回去后,顾令颜去了趟沈定邦的住处。
侍从忙里忙外的,医士正在厅堂里头开药剂。见到顾令颜进来,沈定邦急急忙忙从椅子上起来相迎。
却因起的太急,许是扯动到了身上伤处,面容一下子僵硬,扭曲成一团。
“沈阿兄。”顾令颜大惊,急急忙忙上前扶着他坐下,小声问道,“你这伤,可好些了?”
沈定邦摆了摆手,只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一点皮肉伤,都没流血,没事。”
顾令颜却指了指他的唇角,轻声道:“你嘴角都还有条血印呢,怎么会没流血。”
少女伸出跟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他的面庞,那手指莹白柔嫩,指尖还带着一点樱粉。
沈定邦蓦地感觉,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
不自在的别过脸去,道:“就这一道血痕,没什么事。”
是最开始太子一拳挥过来时,他没来得及躲,被打到的。彼时还在衣襟上都留了痕迹。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沈定邦低下头,看着涂了薄薄一层药膏的手背,“我不该在公主府上同太子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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