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来了数日,哭得她头都快秃了。
“贵妃……”吴昭仪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朱贵妃睨她一眼,饮了口茶后闲闲开口:“你刚才不是带了几个小丫头过来,都是哪家的?”
经她这一提醒,吴昭仪才猛然想起这个事来:“啊,对、对,妾都差点给忘了。”
说着,她叫了侍女来,去将外面庭院里赏花的几个小娘子给领进来,给贵妃过过眼。
吴昭仪带来的几人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正是花一般鲜妍的时候。单单是站在殿中,什么也不做,便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清甜了许多。
朱贵妃瞟了一眼,淡声道:“都不错,是几个好孩子。”
吴昭仪扯了其中一个的手,说是郑家的小娘子,想许给越王做孺人,旁边那个是要给越王做媵人的。又指了另一个,是越王妃族妹,要许给四皇子做孺人。
几人叉手躬身行了礼,却是有些拘谨,牢记着家中长辈吩咐,不敢抬眼直视贵人。
朱贵妃懒散垂眸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的轻嗯了一声。
越王妃尚且还怀着身孕呢,就要给越王选两个出身不错又容貌姣好的妾室,是有多怕自个儿子后院乱不起来。
也不担心身子就这么亏空了。
但总归跟她没什么关系,朱贵妃便也懒得多说,一人赏了个荷包后,便又显出了些疲态。
待人走后,徐晏从偏殿出来:“母亲,今年远征高句丽,我想去。”
朱贵妃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伤痕累累的手掌上停顿了一瞬,而后却又若无其事的移开。诧异道:“你从前不是说,想去河西么?”
“是,但河西势力早已被瓜分不少,又有不少当地士族,我能拽到手里的实在有限。”徐晏闭了闭眼,“高句丽若是开战,必是大战,正是练兵的大好时机。”
东宫六率中,上过战场的并不多,剩下那些老将,是被皇帝给牢牢把控住的。
倘若真碰上事,徐晏能调动的人手,并不算多。若是能借同高句丽开战时练兵,他手中握有一支完全以他为号令的精兵时,这太子之位则能固若泰山。
“去吧。年轻时便该有远志,不要将自己局限在京中这一隅,连眼光也变得狭隘了。”朱贵妃轻叹了一声,向后仰了仰,看着他说,“活着回来就行。”
徐晏叉着手躬下身子,连指尖也在发抖,温声说:“多谢母亲。”
朱贵妃挥了挥手:“对了,明日豫章郡公府嫁女,你不是休沐?去帮我送份礼。”
豫章郡公夫人为朱贵妃表妹,未出阁前,同她关系一向的好。
徐晏应了是,转身退下了。
-----
豫章郡公府上嫁女,且是要远嫁为会稽郡王妃。
京中众人或是给豫章郡公面子,或是给会稽郡王及其父吴王面子,去了泰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