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
一个衣衫褴褛留着八字胡拄着木棍,一步一步挪动的男子已经来到了天师府。
这人脸露苦涩,手拿破碗,如果不是腰间那系着的两枚铜钱,估摸着都能让人当成乞丐了。
此人正是杨闸。
从狮驼岭费劲千辛万苦逃出来,杨闸都忘记了自己这一路上是怎么过的。
回首往事,额,已经不敢去回首了。
那是无边的地狱,是可怕的噩梦。
杨闸心中那个苦啊:我光棍一条过日子,容易吗?
在狮驼岭的时候,他差点就让人当成肉干给炖了。
也就是大买卖来了,小妖们看守不严,他才趁机逃脱;也就是大喵他们光顾着照顾小宝了,将他关押还没来得及处理,他才捡回一条小命。
最最重要的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学会了一招独门绝学,装死。
也亏得这门本事救了他一命,不然在锅里可就真的凉快,额,是凉了。
望了一眼天师府那巨大的牌匾,杨闸是内心情感复杂。
他埋着头向里面走,却被守门的两个人给挡住了。
“哪里来的乞丐,一边去,一边去。”
其中一人摆着手,不耐烦的驱赶着;另一个人则是捏着鼻子,更加厌恶的看向杨闸。
“两位道友。”
“谁他丫的是你道友。”
“我是天师府登记在册的天师。”
杨闸话刚落地,左边那个看门的天师戏谑的看向他:“就你,还天师。”
“真的。”说着,杨闸将自己那两枚天师府颁发的铜钱亮了出来。
什么东西都可以丢,这个可不能丢,要知道,这铜钱乃是天师身份的象征。
“你真是天师?”右边那位有点犯嘀咕了。
就算是一钱天师也没有混到你这么差的吧,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当然,他要是知道杨闸经历了什么,估摸着就不会这样想了。
左边那人则不认同:“估摸着是这厮不知道从哪偷来的天师铜钱,你也知道现在虽说社会和谐,联邦鼓吹治安太平,但是这太平之下的丑陋是不会报道出来的,如今的民风早已不在淳朴,偷盗成风,欺诈成雨。尤其是乞丐更是如此。”
见同伴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右边那人一拔刀,威胁着:“快点滚,快点滚啊,不然老子一刀劈了。哪里来的臭要饭的,坑蒙拐骗也不看看地方。”
“杨道友。”在这个时候一个从天师府内踏出门槛衣着华贵的胖子走了出来,看到杨闸一愣,本能的招呼着。
“丰台兄!”杨闸一看到是熟人,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石丰台,你认识这个乞丐?”那看门的天师问。
被叫做石丰台的天师说道:“这位是杨闸杨天师,只是有点奇怪的是,他怎么混成这样?”
“一言难尽啊。”杨闸一把鼻子一把泪的都说不下去了。
一听真是天师,那看门的天师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天师府的大门为每一位天师敞开。只是他们想不通,一个两钱天师究竟经历了什么,落魄成这样。
门子可是一门肥差,压榨着进入天师府的每个天师。
不过一看杨闸这模样,二人也不好在伸手,显然认定了这家伙榨不出一滴油来。
杨闸跟石丰台在一旁含蓄着,唠叨着一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互相抱团取暖吧了,感慨人生,感慨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