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没想到,冼月姑娘的脸色却是又变得难看了起来。她没有立马就回答我的话,看上去有些犹豫,神色很不自然。
难不成这中间真的存在什么猫腻?难不成我帮忙,会对我本身有所伤害?
就在我目光盯着冼月的时候,从竹屋的房间里面,老头奇振海走了出来。
“既然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我来说吧。毕竟你来帮忙,我不能去蒙骗你。”
我回头去看,注意到老头奇振海手里面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坛子走了出来。那个坛子看上去像是腌咸菜的那种小坛子。
坛口用破布封堵上,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
“其实,我那丫头玉儿之所以中了‘替死术’,也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男人,也就是冼月他的父亲,冼培忍。”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奇振海的眼中迸射出寒光,眸子就仿佛要杀人一般。
“那个冼培忍当初追求玉儿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没想到,他却花言巧语的把玉儿骗到了手。而且玉儿对他还死心塌地的。后来,背着我,他们两个人就领证结婚了。”
“可恨的是,那个冼培忍不但蒙骗了我的女儿,还把我们卜门的术法都骗走了。可即便是这样,如果他能够好好的对待我女儿玉儿,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那个冼培忍就是个畜生,就是个王八蛋......”
“他欺骗了玉儿的感情,还在外面到处的沾花惹草。我女儿玉儿怀孕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和其他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后来被我女儿发现,他还把我女儿打了一顿。”
“可即便是这样,我那个傻女儿却还是相信那个冼培忍是爱她的,是喜欢她的。”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和我说过,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畜生冼培忍竟然在玉儿马上就要生产的时候,得罪了梅山派的张牟。他和张牟儿子的老婆通奸,被张牟的儿子给捉到了。”
“张牟不但打断了那个畜生的一条腿,还在他的身上下了恶咒。虽然冼培忍是医门的人,但是出了这样的丑事,医门的人对他也是不管不顾。毕竟梅山派在道门当中也是地位崇高的。”
“医门的人不管那个冼培忍,那个畜生就求到了我女儿玉儿的身上。他向玉儿悔过,向她道歉...玉儿当时也是心软,竟然答应帮他解除‘恶咒’。”
“可是没想到,就在她帮助冼培忍解除恶咒的时候,却是动了胎气,马上就要临产。”
“当时玉儿怀着冼月的时候,还发生了难产。玉儿可能是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在艰难的生下冼月后,就贸然施展了‘替死术’,帮助那个畜生把身上的‘恶咒’给解除掉了。”
“可是后来又怎么样!...可能是觉得玉儿真的活不成了。那个冼培忍在被解除恶咒的那天下午,就偷偷地离开了,将玉儿母女弃之不顾。玉儿当时流了不少的血,还中了替死术,生命垂危!”
“我无法忘记我女儿玉儿当初躺在床上凄楚的样子。她的眼中就没有断过泪水,仿佛那双眼睛啊,有流不完的泪水一样。谁的孩子谁不心疼,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是那个冼培忍就这么的消失了。玉儿想要看他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那个畜生根本就没有人性。”
“后来...后来,我为了保住玉儿的命,就耗费了十年的寿元,利用推演之术,帮助玉儿吊住了最后的一口气。她虽然没有死掉,但是却陷入到了沉睡。”
“玉儿的体质实际上也是天元之体,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够暂时的活下来。不过,这些年过去了,她体内的三清道血没有道家法力的滋养,早就失去了灵性。也只有为她提供新的三清道血,才可以继续吊住她的性命。”
“而且这些年,我已经找到了法门。只要能够维持玉儿的生命体征,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救活她。而你......”
说道这里,奇振海停顿了一下,抬着昏沉的泪眼,瞧着我说道:“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天元之体。而天元之体之人的体内就是三清道血。所以,玉阳小兄弟,你才是救我女儿玉儿的希望。”
听完奇振海的陈述,我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我对奇振海的女儿奇玉,说实话我听可怜她的。同时我觉得她也很可悲,竟然那么执着地爱上了一个本来就不爱她的人。
不过她这种痴情人,也的确是少见。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爱,可以付出一切。这种人也是值得佩服的,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而那个叫冼培忍的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为了自己,不顾全自己妻子和肚子里面孩子的性命。
“奇前辈,您放心,只要能救活您女儿,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我一脸郑重地说道。
奇振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他又愤恨地说道:“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那个冼培忍,但是都没有找到。可能他已经离开了鹭江市吧。”
“还好的是,冼家对待冼月还是不错的。不然的话,我照顾玉儿,也真的没法照顾我女儿的孩子冼月。”
站在一边的冼月已经是哭成了泪人,说道:“姥爷,您不要说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冼培忍,还我妈妈一个公道。”
没想到啊,脸上总喜欢挂着笑容的冼月,被岁月蹉跎的奇振海,他们的背后却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唉!找与不找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救活你母亲...走吧,秦道长,紫彤姑娘,你们跟我去后山。”
说着,抱着坛子的奇振海就朝着竹屋外走去。
我们三个人,还有三眼阴猴都跟在了奇振海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