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的嫡系精锐部队之外,其他家臣的兵士们跑丢了不少,但织田信长丝毫不在意。
跟不上来就算了,她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今川义元!
她要用东海道第一弓取的人头,来给她称霸天下的大业奠基!
织田家的人一路急行,就在路上,突然之间天降大雨,这样的大雨,使得原本还有些警惕的今川军戒备更加松弛。
这样的鬼天气,不会有人来了。
但是他们错了,就算是这样天气,也有人来了,而且来得快如闪电,猛如迅雷。
在桶狭间的山间,织田家的军队就像一道道黑色的刀锋,直直的插入今川军的阵中。
就算是大雨倾盆,早就受过训练的织田军将铁炮用稻草等物好好的包裹了起来,虽然有部分火药被大雨淋湿失去了效果,但没有被浸湿的火药仍旧发挥了作用,在瞬息之间就撕开了今川军的防守阵线。
之后所有的作战目的,都是围绕着今川义元进行。
织田信长坐在马上,一双利目不停的扫过战场的方向,只要找到今川义元的旗帜所在,就是找到了人。
熟练的提了提缰绳,织田信长在向前冲刺之间已经将偶尔突破到她身边的漏网之鱼斩于马下,“不要收集人头,只要今川义元!”
这个时代的军功,是以人头来论的,织田家的家臣们总会下意识收集对方重要人物的人头。
平时织田信长也由着他们,毕竟谁拼死上战场不是想立点功劳呢。
但这次不行,这次奇袭原本就是要以快速取胜,他们必须要在今川军反应过来合围之前,将今川义元人头砍下。
不然,就算她有自信,今川军留不住自己,这场仗,也是织田家输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连翻搜寻之中,织田信长终于看到了今川义元旗本。
在确定之后,织田信长手里的马鞭往今川义元的方向一指,“今川义元在哪里,追!”
随着她的大喝声,还跟着她的家臣士兵们立刻向着今川义元的方向跑去。
今川义元,人送外号东海道第一弓取,之前也是弓马娴熟之辈,一手箭术更是出神入化。
但其人喜好公家那一套,所以总是以直衣染眉白粉敷面的公卿形象示人,出行必有人抬轿。这么多年下来,骑术早就退步得差不多了,现在被人突袭,逃命的时候哪里还能做轿,只能骑马。可惜慌乱之中要去找马,又哪里来适合他骑的温驯的马。关键时刻,还是两条腿最为可靠,带着还紧跟他的几个家臣手下,今川义元慌不择路,正好被一直仔细观察战场的织田信长找到。
找到了今川义元,织田信长的手下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着军功奔了过去。
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阵型什么攻防了,所有人都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倒是骑马的众人,在泥泞山道之上,反而没有两条腿跑得快了。
机灵一点的家臣这个时候也不顾及马匹了,将缰绳扔给手下自己拔腿就跑,老实一点的还在不停和胯下的战马较劲。
在这样的狂奔之中,今川义元终于被织田家的家臣们围堵住了。
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今川义元和手下都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跟随着今川义元的家臣们死战不退,先后被织田军杀死,而今川义元更是拔出腰间的太刀,亲自出手想要杀出一条生路。
到了这种关头,今川义元再也顾及不到什么形象,用刀砍,用脚踹,甚至上了牙齿,直接咬掉了织田家家臣的两根手指。
这个时候也已经赶过来的织田信长居高临下,正好看到这位被称为东日本最强大名的人,血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咬着她手下家臣手的样子。
微微摇了摇头,占据着绝对优势的织田信长不忘戏精本色,虽然戴着面罩其他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某种戏谑,“义元啊,你这个样子可真是不风雅啊。”
这位最是喜好诗歌的大名,平时里穿直衣、戴立乌帽子、涂黑齿、描蝉眉、抹脂粉、召开诗会,举止风度皆效仿公卿,现在竟然像他最看不起的那类人一样,用牙齿咬人。
跟着织田信长的家臣们忍不住嗤笑出声,他们平时都经常受到主公的言语暴击,现在看到敌对方也这样,感觉很安慰有木有。
原本在不顾一切挣扎着求生今川义元闻言,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恨不得冲上去给那个不要脸的人两口,才能泄愤。
织田信长看着困兽犹斗的人,伸手轻轻拍了拍战马的脖子以示安抚,正想再说点什么,却不想今川义元到底还是久经战阵,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最重要,也不再理会信长,转头就跑。
于是织田信长只能略显遗憾的叹了口气,“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像你一样咬人。”
“……”家臣众表示他们都想同情今川义元了。
当然织田信长也只是随口感慨了下,下一刻她重新收敛起神色,“追上去,砍下今川义元的人头。”
“嗨!”这个任务很简单很好!
随着信长最后这道命令,锲而不舍的织田家的家臣们对着今川义元一拥而上,混战之中,双方都伤亡惨重。
然而胜利之神,仍旧是站在织田信长这边的。
今川义元被织田家的家臣杀死,并砍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