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略微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的问题,“信长大人,所谓历史,也就是过去,是构成我们现在的基础,如果历史被改变,谁也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但如你们所言,历史修正主义者并不是特定要改变哪一段历史,而是只要是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他们都想去插上一脚,这种相当随机的举动,会造成的后果很有可能是谁也无法预料的。”织田信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才继续道,“有可能会更好,有可能会更坏,有的人可能会死去,但有的人可能因此活下来。这样的目的,实在太不明确。所以他们其实就是对现状十分不满的人,只要现状改变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无所谓吗?”如果硬要解释的,这是织田信长唯一能得到的答案,不然怎么说,那群历史修正主义者脑残吗?
唔,其实她还挺喜欢这个解释的。
“这……”一时之间,所有刀剑均有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织田信长的问题。
他们被时之政府从刀剑里唤醒的那一刻,就被赋予了保护历史的重任,这对于他们来说,既是一个近乎不能的使命,也是大义使然。
至于历史修正主义者的目的,他们确实还没经过深思熟虑。
就在刀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织田信长却是一笑,把话题接了下去,“不过如果不去探讨历史修正主义者的目的,历史还是应该被保护的。在这个所谓历史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演绎着自己的人生,不管是不是失败如今川义元,或者是被杀害的先将军足利义辉,成功者也好,失败者也罢,自己的人生的道路,是自己选择的,大概没有人会想被别人篡改自己的人生,更或者被当作木偶,随意摆弄。”
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说,她还是相当欣赏今川义元的,不管是他前期对于骏城的发展,还是后期敢于上洛的举动。
真的,比朝仓义景那个缩头乌龟来得强多了。
刀剑们闻言一时沉默,片刻之后,不动行光首先喃喃着出声,“果然不愧是信长大人!”这样的胸襟气度,哪怕是在这样的时代,也能成为整个时代最耀眼的星光。
不动行光声音虽然轻,却仍旧被织田信长听到了,她转头朝不动行光笑了笑,然后朝他招手,“到我这里来。”这把小短刀,还真是很喜欢她呢。
于是不动行光想也不想的站起来,几步跑到织田信长身边坐下,扬头几近渴慕的望着织田信长,“信长大人……”
想到之前这把小短刀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对她的维护,织田信长伸手拍了拍不动行光的头,“你现在还没到我的身边来,应该也快了吧?”
“我是……”不等不动行光答话,就被织田信长制止了,“嘘,不用回答,如果什么都知道了,那到底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是遵循已有的选择,那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太没有趣味了吗?”
她讨厌被剧透的人生,感觉就像是被逼迫着不得不去这么做一样,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按照她自己的意志,随心所欲的去创造她自己的未来。
“信长大人……”不动行光看着人的眼眶微微发红,这就是他的前主啊,她那么好那么好,他多想再一次陪伴在她的身边,为她而战,不离不弃。
织田信长简直被不动行光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她又安慰的拍了拍不动行光的肩膀,“哭什么,你是上战场的刀啊。”
真是的,不是说物似主人形吗,她怎么觉得不动行光一点都不像她,反倒是……
织田信长抬头,看向稍远处的药研藤四郎,哪怕对上她的目光,那把短刀的眼睛仍旧平静从容,甚至还微微颔首致意。
果然不愧是她的爱刀,从某种方面来说,真的很像她嘛。
所以不动行光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疑惑,一直保持到织田信长得到不动行光,又将不动行光送给了森兰丸之后,才得到解答。
按照她的话来说,阿兰不是爱哭鬼,但在对待她的态度上,还真有几分像不动行光,不对,不动行光像他。
在安慰(自认为)过不动行光后,织田信长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我现在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那么那些时间溯行军呢,有没有办法消灭掉,我注意到火器对它们是不起作用的,”她哼笑了声,“若它们执意要杀死我来改变历史,总不能每次都等到你们来保护我吧?”她可没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到别人手里的习惯啊。
“信长大人,我会保护你的!”不动行光想也不想的大声答道。
“谢谢,”织田信长回答不动行光的话尚算温和,但转过头来,她神色一凛,已是换了种神情,“但我不需要靠别人来保护。”
她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她是织田信长,年少便继承织田家的家主,一路走来,靠得都是她自己。
若是她有一天也需要躲在别人身后靠别人保护了,如何能妄想天下。
“信长大人,时间溯行军不是普通人,它们是由灵力构成的怪物,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难对付,”一期一振尝试着解释给织田信长听,“所以时之政府才会派出我们刀剑男士来保护历史,消灭时间溯行军。”
织田信长对一期一振温和的解释不置可否,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灵力吗?”她思忖了片刻,“普通人当中也应该是有人有灵力的吧,在和时间溯行军战斗的时候,我注意到用刀剑可以阻碍他们的动作,似乎,有些人的伤害对它们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