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随慕濯去了趟荣昌王府。
若是与慕潇和时绮接头,在外面反而更方便,但两人念及荣昌王,觉得还是应当与他说一声。
时缨踏进荣昌王居住的院落,就见满园青翠欲滴,不见半点鲜艳之色。
院子里种的是红梅,现下还远不到花期。
她有些诧异,慕濯在旁解释道:“堂叔早年经常隐姓埋名云游四方,这些红梅是他从外地寻得,甚为喜爱,便移植了几株回京,种满一整座院子。”
时缨闻言,突然想起五月十二那天,弯弯……时绾扮成的舞姬正巧穿了件绣红梅的裙子。
莫非荣昌王是看到这条裙子,爱屋及乌,才主动出手相助?
但无论如何,他的参与堪称神来之笔,屡次让卫王吃瘪,还帮她和时绮省力不少。
进屋落座,荣昌王得知两人即将离开长安,幽幽叹道:“灵州啊……灵州是个好地方。”
时缨心生好奇:“堂叔也曾去过?”
“我去过?我没去过。我也记不得我是否去过了。”荣昌王摇摇头,“我倒希望我没有去过……罢了,我还是去过吧,若不然……若不然就没人记得她了。”
他语无伦次,时缨也听得云里雾里,只好随口附和,带过这个话题。
作别荣昌王之后,两人随慕潇与时绮来到另一间屋子。
时绮将时绾所说如实相告,时缨到没有觉得意外,依照时文柏的贪婪,发觉时绾有利用价值,定会急不可耐地拉拢她。
造化弄人,现在的时绾竟比她和时绮都更适合安国公府,短短几日,她已经混得如鱼得水,收获阖府上下一众人的喜爱。
只是想到她之后的路,时缨仍有些放心不下,托付时绮与她互相照应。
时绮应声,这时,宫里派人前来传话,淑妃邀请荣昌王世子及世子妃一见。
“去吧。”时缨温声道,“不必怕她,你在安国公夫妇面前如何做戏,同样用在她身上便是。另外,如果我没猜错,她应当会让你和世子明日代她出席饯行宴,若她托你们转交什么东西……比如说酒水或者食物,你们不必调包,原封不动拿给我就好。”
时绮怔了怔,听懂她话中之意:“她怀疑我和世子有异心,借此试探我们吗?”
时缨默认:“孟淑妃早在陛下还是摄政王世子的时候便跟着他,二十多年过去,后宫新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她虽无皇后头衔,却是名副其实的六宫之主,而且这次孟家出事,她没有求情,足以证明她是个理智而清醒的对手,比卫王难应付得多。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为你们免除后顾之忧。”
慕濯却不敢苟同:“阿鸢,你切莫冒险。她心存顾忌、杀不得我,却不会在意你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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