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把散落在边上的几个塑料瓶子捡了,小跑回家将手上的瓶子扔到小院里的大塑料袋里。
他推开门,看到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的奶奶竟然起身站在灶台边上洗锅子,他赶紧跑过去接下奶奶手中的钢丝球,拉着奶奶回房间。
白辉奶奶眼睛不太好了,但看还是能看得清自己的大孙子,一看到白辉,她有些浑浊发暗的眼里都像是有了光:“辉辉啊,奶奶给你的糖吃了吗?”
白辉沉默了半秒,回道:“吃了。”
白奶奶笑了笑,克制不住地咳了俩声,见扶着自己的白辉神色更紧张,她又捂住嘴巴闷咳了几声。她拍拍白辉的手:“那可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糖了。今天在学校里自习得怎么样?你马上就要高考了,一定要好好考。”
她躺回床上,拉着白辉的手说:“奶奶年纪大了,生着病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好好学习,到时候就得你一个在社会上了………”
白辉给她盖好被子,房屋阴暗,即便是夏天、对火气少的老人家来说都是有些冷的,更何况他奶奶还生着重病。
“奶奶,不好乱说话。”
白辉认真地说了一句,便扭头跑开做饭去了。
他必须更加抓紧赚钱,尽早带奶奶去看病。
……
将近一个礼拜,柳正儒都没再见到过白辉。
他跟着师兄去见了导师、见到八年前神采奕奕、精神状态佳的导师,柳正儒第一次欣慰自己带着记忆回到了八年前。
导师叫徐国立,他身为s大著名教授、全国有名的急症、胸外等学科领头人物,本以为可以一直为医学献身,可没想到三年后他查出恶性肿瘤,当时已是晚期,无力回天,在柳正儒博士毕业后没几天就去世了。
现在重来一回,柳正儒势必要催着导师去细致地检查身体,企图将疾病扼杀在摇篮里。
柳正儒本以为让导师去检查身体会难以开口、甚至难以让导师接受,却不想当他跟导师讨论完课题之后,他只是随口一提,导师便欣慰地点头应下了。
“小柳对医学对发展方向把握得很好,你的建议我还是得听一听的。”
柳正儒舒了一口气,但愿重来一次,事情会有所不同。
这天柳正儒要值夜班,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七八点了。他刚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急诊大厅那边有着明显嘈杂的声音。
有俩个刚下班的护士走过来,边走边讨论着。
“我昨天中午外卖,最新送外卖的那个小哥长得可帅了,所以我今天也点外卖了,可惜没见到他。”
“啊?你居然没注意!大厅那边不肯走的不就是昨天给你送外卖的小哥吗?”
“不是吧……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