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为什么这么熟悉,这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不对,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张涛浑浑噩噩地跟着顾希武往回走,走到一半,他突然一个激灵。
想起来了,当初他问张阔为什么要答应明雪,张阔也是这么回答的!
不知怎地,张涛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总觉得自己窥见了什么重要的不为人知的东西,但这一切又像隔着一层纱,让人看不清真实的面目。
难道说,顾樱和张阔有什么联系吗?
看着不像啊,这两人平时似乎并不熟悉。
可是,明雪和张阔平时看着也不熟,归希文和顾樱平时看着也不熟,这两对不熟的人都快要步入婚宴的殿堂了。
所以,张阔和顾樱之间真的没什么联系吗?
张涛的脑袋已经成了一袋浆糊,晕乎乎的,完全没法再思考。
他决定暂时放一放,不想这些抓不着头绪的东西了。
他转头问归希武:“你为什么不喜欢顾樱啊,这可是你未来的大嫂,你平时见面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也就算了,你还拿弹弓打人。”
说到此处,张涛才想起来归希武的小石子全都砸在自己身上,顾樱分毫无伤。
难怪顾樱刚才愿意站出来替归希武说话。
好嘛,受伤是他受,坏人是他当,好人全给顾樱做了。
张涛自嘲地笑了笑,他现在越来越觉得,顾樱这人有点不简单。
等了好一会儿,张涛不见归希武回答,他伸手摸摸归希武的脑袋,“怎么,想不出来为什么不喜欢?”
“不是,”归希武摇摇头,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犹豫着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亲密地说话。”
张涛一怔,“谁?她和谁说话?”
“张阔,”归希武笃定道:“我看到他的脸了,就是张阔。”
张涛脑海里炸过一道闷雷,他全身仿佛如电击,不停地颤栗。
果然!,果然这两人……
张涛倒吸一口冷气,呼吸变得急促,体温也因沸腾的心情急速攀升,他忍着情绪问道:“你确定他们是在亲密地说话?有多亲密?两人距离很近吗?”
归希武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他退了一小步,又退一小步,指着与张涛之间的距离道:“就是这么远。”
看着面前可以并排塞下两个人距离,张涛:“……”
他一掌按在归希武脑袋上,气急败坏:“不带这么谎报军情的,你管这叫亲密地说话?这不是正常的距离么?这甚至都不是朋友间的距离,陌生人才需要隔这么远。”
张涛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了,还真以为顾樱和张阔之间有点什么。
想必是两人偶尔碰见了客气地打招呼吧,毕竟是一个大院的。
张涛回过神,叮嘱归希武:“这事你别和其他人说,免得传出什么不必要的谣言,知道不?”
归希武似懂非懂地抬起脑袋:“也不能跟我哥说吗?”
张涛想了想,道:“也别说,他误会了也不好。”
“好吧,那你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诉我哥哦。”归希武讨价还价。
“行,成交。”
几天之后,顾家和归家的长辈在大院里的吴婶家里进行了一次会面。
这里的习俗就是如此,两方如果不是正式去对方家里,那就必须得借邻居的地盘行事。
两方的家长在吴婶家里把婚期敲定,婚礼定在两个月后。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好一切。
从吴婶家里回来,孙兰心情有些忧虑。
她靠坐在顾樱身边,拉着顾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过几天你要单独去归家吃饭,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
去男方家吃饭是这里的婚前习俗,顾樱去归家吃过饭之后,归希文也会来顾家吃饭,这就叫过门。
明明大家都生活在大院里,孙兰却还是莫名地担心,她摸着顾樱的脑袋叮嘱:“归希文的父亲看起来脾气挺好,但人家是厂里的副厂长,这种人有种不外露的官威,你不能因为脾气好就不把人家当领导,平时的态度要格外留意些。”
“归希文的母亲脾气有些厉害,归希文这性子就随了他母亲,他母亲平时受大家奉承惯了,肯定不是个默默受气、委屈了也不说的人,和她打交道,顺着她点就是了。”
孙兰叮嘱完,莫名有些心酸。
她似乎在教顾樱怎么忍气吞声。
孙兰眼里泛着泪,拿手背擦了两下眼睛,哽咽道:“你要是嫁过去,也不要太小心翼翼,若是受了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们,咱们家会给你撑腰。他们那儿条件再好,咱们也不稀罕,知道不?”
眼瞧孙兰越说越伤心,顾樱起身给她擦泪,顺手拿过床边的花纹样本,“妈,别想其他的了,你来帮我挑挑,哪种花纹好看?”
孙兰抹干眼角的泪水,往花纹样本瞟了一圈,指着其中一个,道:“就这种双凤囍牡丹的花纹吧,被子上绣这种花纹,肯定好看。”
“那好,就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