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没想到摊主会倒打一耙,她气得面脸通红,口不择言:“你这个黑心的商家,你故意污蔑我是不是?你花瓶有裂痕关我什么事?难不成还是我刚才弄坏的?”
中年妇女正在气头上,她狠狠瞪着摊主,丝毫没留意到两旁身侧看热闹的人离她越来越近。
摊主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大口一张,高声嚷嚷着:“我摆出来做生意,哪有拿坏货卖的道理,你刚才瞧了半天,这不是你弄的是谁弄坏的?”
“嘿,你个糟老头子,你别撩我发火,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满!”中年妇女满面怒容,已经濒临爆发。
正在这时,顾樱走近中年妇女,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姐,你怎么还不回去?”
中年妇女回过头,望着面前一脸陌生的小姑娘,警惕地问:“谁是你姐?我不认识你。”
顾樱笑笑,趁她不备,眼疾手快地从她包中薅出一串钥匙串,转身跑了。
中年妇女瞪大眼睛,愣住,等她回过神,顾樱已经跑出两米远。
中年妇女原地跳脚,气急败坏地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叫喊:“小偷偷东西啦,帮忙抓小偷啦。”
等到她追到一条路口,顾樱猝不及防转身,利索地把钥匙串放进她包里。
中年妇女被她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弄懵了,顾樱也不解释,只说:“你检查检查包包吧,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中年妇女脸色骤变,立即翻起包里的东西。
她耐心检查一遍,发现没少东西,才松了一口气,正要追问的时候,她突然瞧见包包外面底部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口子不深,仿佛才刚刚下手。
中年妇女回想起刚才一直站在她身侧看热闹的两人,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她抬头望着面前的陌生小姑娘,心里直捣鼓:“你刚才是撞见小偷了,所以才提醒我的吗?”
顾樱摊摊手,“我没撞见,但我看到有两个人一直站在你身边,我猜测他们可能是要对你下手。”
这是人鱼混杂的地方常见的一种骗术。
摊主是鱼饵,负责钳制住卖家。小偷们装成看热闹的人接近卖家,找机会动手偷东西。事成之后,两方三七分成。
等到热闹散去,卖家往往受了一肚子气后,还会发觉自己钱包也被人偷走。
简直是双重崩溃。
中年妇女听完顾樱的解释,气得立即掉头,“我要去找那个遭老投资算账,他竟然敢伙同骗子来骗我!”
“没用的,”顾樱叫住她,“你没证据证明人家和骗子勾通。”
“而且你刚刚和摊主争吵这么久,就算你真的丢了钱财,回去找摊主,摊主也会指责你是翻旧账,故意诬陷。路人也不会相信你。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和你吵起来另一个原因。”
中年妇女听完,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樱笑笑,“我看你一只手一直扶在包上面,里面大概有很重要的东西吧,只不过你后面情绪上头,戒备放松了。”
中年妇女心里一惊,正要开口,又听见面前的人说:“你大概很少来这种地方买东西,不过你这样的装作打扮,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顾樱也不逗留,说完就走。
中年妇女连忙叫住她,“小姑娘,谢谢你啊,我家就在前面林业部的家属楼,一点也不远,要不你去我家里坐坐?”
听到“林业部”三个字,顾樱脚步一顿,回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樱转身朝着大院方向走去。
她皱着眉头细细思考,看来这位中年妇女的丈夫和归希文是同事?
不知不觉间,顾樱已经走到大院门口。
归希文比顾樱早一步进屋,他提着一袋香梨,一进门就朝着张冬玲大喊:“妈,饭熟了没?”
张冬玲从厨房里钻出来,看见门口只站着归希文一人,纳闷:“小樱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
归希文神情淡淡:“等下到时间,她会自己过来的。”
张冬玲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怎么,你们小两口又吵架了?”
“没有。”归希文迅速否认。
张冬玲不信,扬起胳膊在归希文手臂狠狠捶了一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小樱闹矛盾了?”
“没有,妈,你别瞎想!”归希文一边往里走,一边把手上的香梨放到桌子上面。
张冬玲瞧见桌上的香梨,吃了一惊,“买这玩意干嘛?”
家里人都不爱吃,归希文和归希文从小就不吃,她和归向荣也不喜欢吃梨,以前家里别人送过来的梨,全都便宜张涛那小子了,怎么今天归希文还特意买梨回来?
张冬玲走过来,把袋子扒拉开,一瞧,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八个大梨,忍不住瞪向归希文:“你没毛病吧?”
归希文没好气地把香梨收起来,“又不是给你们买的,我买回了待会儿要提回新房去的。”
“哦!”张冬玲眼咕噜一转,恍然大悟,“原来你是给小樱买的?”
张冬玲啧啧两声,很是欣慰地看向归希文。
她都不知道顾樱喜欢吃梨呢,怎么归希文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小子平时看着也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呀,这会儿倒是体贴起来。
嗐,也行,起码比他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