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荣安县主如此沉不住气,八字还没一撇呢,见了容貌出众的长公主后就跟个斗鸡似的咄咄逼人,出言不逊。
而摄政王为了给长公主出头,竟不惜拿鲁郡王开刀。
“他是疯了,他真的疯了,难道他不想要皇位了吗?”
吴凝月喃喃自语,想到荣安县主因参加她举办的宴席惹怒摄政王,又当着众多朝中命妇的面被押送去修内司当花匠,成为京城贵人的饭后谈资,沦为笑柄,爱女如命的鲁郡王夫人不定会怎么记恨自己。
她处心积虑安排的一切再度功亏一篑!
想到如此,吴凝月恼怒挥动长袖,将面前的茶具果盘通通扫落。
地面上洒落的茶水倒映出女子因愤怒扭曲的面庞。
垂拱殿,
魏无晏提起裙摆步入书房,绕过水墨屏风,看向书桌后眉眼深邃的男子。
正午阳光透过窗轩,落在男子玄色绣金蟒袍上,使得他周身浮动着华光,仿若静静沉敛在池中的金蛟,只待风举云摇,化身金龙。
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必然是万千女子倾心仰慕的对象,就算她今日倚仗男子的宠爱解决了荣安县主,未来还会有侯府千金,江陵美人,京城才女....
荣安县主有一句话说得极对,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她的容颜会随时间消逝,而男子的权势却会像醇酒一样越酿越浓。
见珊珊作响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陶临渊抬起长眸,看向倚屏发征的少女,男子皱起好看的剑眉,道:
“陛下为何磨磨蹭蹭的不过来,还怕微臣吃了陛下不成?”
听到蛟龙大人的催促,魏无晏没有移动脚步,而是将半拉身子缩回到屏风后,小声嘀咕道:
“真吃了朕倒是痛快,就怕爱卿半吃不吃,又咬又啃,弄得人难受...”
听到小皇帝轻声抱怨,陶临渊露出少见的畅然大笑,箭步上前捞起躲在屏风后的少女,俯下身用鼻梁磨蹭起她滑嫩的雪腮。
男子唇角笑意更深,微微上扬的瑞凤眼勾起几分风流神韵。
“微臣倒是想把陛下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吃个透彻,不知陛下可愿自解罗裳,好让微臣吃个痛快?”
听到男子在耳畔低声诉说的诨话,魏无晏精致小巧的耳垂微微泛红,粉嫩唇瓣如贝壳一般紧紧闭着。
陶临渊知道小皇帝脸皮子甚薄,没有再出言打趣,而是将身量纤纤的少女放到美人榻上,随手从瓷盘盛放的水晶葡萄枝上摘下一颗,剥去皮后,送到小皇帝紧闭的唇瓣前。
去皮的葡萄果肉在日光下宛若一颗透明的玛瑙,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蛟龙大人亲手投喂,魏无晏拒绝不得,只好张开嘴,从蛟爪上斯文地咬过葡萄肉。
漠北所结出葡萄要比其他地方晚上几个月,味道也更甘甜一些,一口咬下去,饱满葡萄肉迸溅出甘甜的汁水,口腔内溢满了清甜的味道。
也浸得女子唇瓣红润透亮,泛出一层诱人的水光。
陶临渊凝视比水晶葡萄还要清甜的小皇帝,眸色暗了暗,半哄半诱道:“陛下可否为微臣剥上一颗葡萄?”
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
魏无晏如今馔玉炊金的滋润生活全拜摄政王所赐,自然要讲究礼尚往来,于是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剥好一颗葡萄送到男子薄唇边。
可男子却摇了摇头,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参悟了男子意思,魏无晏耳根刚刚消散的红霞又染了上来,颜色更甚。
她迟疑片刻,最终将心一横,含住刚刚剥好的葡萄肉,闭上眼,仰起小脸。
女子细白如瓷的面庞在阳光下,仿若剥了皮的水晶葡萄,柳眉如烟,鸦睫微颤,两颊融融,饱满的双唇如沾上露珠的花瓣娇嫩欲滴。
宛若一株待人采撷的芙蓉花,让人按耐不住想狠狠欺负了去。
陶临渊便是这么做的。
他俯下面,没有去衔女子齿间的葡萄肉,而是顽劣地挤压起女子红润的唇瓣。
本就多汁葡萄肉流出汁水,顺着女子唇角流淌,滑过纤细玉颈,越过伶仃锁骨,最终流入芬芳幽谷。
男子微凉的唇瓣追随者清甜小溪一路滑落,横冲直闯,直捣幽谷。
魏无晏惊叫一声,急忙推开埋首于怀中的男子,嗔怒道:
“爱情又耍无赖,总是这样,日后让朕以后如何去相信爱卿。”
陶临渊顺势枕在女子一对儿软绵绵的玉腿上,掀起眼皮看向粉腮微鼓的小皇帝,轻笑道:“陛下今日在翊坤宫里,不是将微臣这枚棋子使得挺顺手吗?”
魏无晏听摄政王提起此事,心中感到微微窘迫,她想了想道:
“爱卿今日对荣安县主的惩罚会不会太过了?”
“此女言行刻薄,当着朝中命妇之面挑衅陛下,若非鲁郡王苦苦求情,微臣原本是要将她拔了舌头送去大理寺,也好给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一些警示。”
“可鲁郡王手握青州兵权,爱卿若是激怒了他,只怕又要给南帝可乘之机。”
对于魏无晏的担忧,陶临渊并未放在心上,淡淡道:“廉颇老矣,鲁郡王麾下的青州兵久不经战,如今连区区海寇都收拾不了,南帝野心勃勃,自然是要扶持更晓勇的兵马。”
见女子面露不解之色,陶临渊继续解释道:
“据青州水师回报,此次攻陷青州的海寇武器精锐,甚至有火统和投石车这类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才会打得青州兵一个措手不及,如此可见,这群海寇背后定有人支持。”
至于频频与摄政王做对的人会是谁,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魏无晏苦笑道:“朕这位七哥不愧曾在鸿胪寺当过几年差,手腕了得,居然能同时勾结上西边的金国大王子和东面的海寇,算好时机一起对大魏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