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一开始就决定给季时卿完全的信任,而这种信任,如季钧所说的,是互相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不辜负他。
他不应该考虑周玉是怎么想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做好季钧希望他做的事情。
把富含他心血的公司好好经营下去,让他安心地退休享受生活,把他家里人照顾好,让他们即使很轻松也能过上最好的日子。
季时卿有一种突然把烦恼都想通的通畅感。
一直以来积压在他心里的那种郁结也终于消散。
感觉像是下了很久很久雨的天气突然放晴。
雾霾被驱散,心情通透无比。
季时卿回到家,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传来一阵琴声。
他悄悄打开琴房的门,看到曲栀正在练琴。
因为太过投入,而没有看到季时卿。
直到一曲奏毕,季时卿鼓了鼓掌,曲栀才意识到他回来了。
季时卿走到曲栀身边,看到钢琴旁边的矮桌上放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子里面有酒,另一个是空的。
季时卿拿起一个空杯子倒上酒,抿了一口说:“练琴的时候还喝酒?”
“有时候练琴也需要一点情调。”曲栀的脸颊微红,看上去有些微醺。
季时卿随口一问:“在弹什么?”
“勃拉姆斯的间奏曲。”曲栀说。
季时卿好奇地问:“你是不是不同的心情,会弹不同作曲家的作品?”
曲栀想了想回答道:“萎靡不振的时候会弹贝多芬,因为他的一生真的很励志,他的一辈子都很惨,最后结束的时候写了歌颂欢乐的欢乐颂,感觉只有内心真的足够强大的人,才会这么洒脱,然后迷茫的时候会弹巴赫,因为他曲子里的结构和织体能让人沉下心来好好感受,开心的时候弹舒曼,因为他的作品旋律真的很美,可以全神贯注在音乐性上。其实每个音乐家的音乐是日记,他们通过音乐告诉你他们在过什么样的人生,在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生活。”
“那什么时候会弹勃拉姆斯?”季时卿问。
“嗯……思念的时候,因为勃拉姆斯暗恋了他的师母克拉拉一辈子都没告白,”曲栀因为喝了酒,说话也变得大胆直接,“刚刚想你了,所以……”
“大晚上的想我?”季时卿倾身亲了她一下她的脸,“怎么感觉不太纯洁呢?”
“纯……很纯洁的想……”曲栀被他撩得有点害羞起来。
季时卿坐到曲栀身边,手臂贴着她的手臂,把体温渡给了她说:“曲老师,教我弹一γiんuā首曲子吧?”
曲栀带着醉意,调戏般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锁骨处,然后朝他摊开手:“我收费很贵的,你学费交得起吗?”
“嗯……我没什么钱,”季时卿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这里一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季时卿的呼吸扑到她的脸上,“不过……我应该还算有点姿色,所以……肉偿可以吗?”
第二十八章
“好啊,肉偿!”曲栀抓过他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在他手腕处就咬了一口。
不算用了很重的力,但还是有很明显的痛觉。
季时卿闷哼了一声。
曲栀放开季时卿,看到他精壮的手腕上有一个不算太清晰的牙印。
“好了,肉偿完了,”曲栀一脸满足又调皮地说。
季时卿被她这一番操作逗笑了,他叹了口气对曲栀说:“你怎么这么可爱,为什么每次撩你都感觉是在欺负你。”
曲栀醉醺醺的,也没搭理季时卿在说什么,脑袋靠在季时卿的肩上,对他娇嗔着说:“脑袋有点沉了,想睡觉。”
“走吧,”季时卿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说,“我抱你去睡觉。”
季时卿轻松地一把把曲栀公主抱起来,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躺平。
曲栀稍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季时卿坐在床边这么看着曲栀。
或许是她给人的感觉太干净了,所以任何污秽的想法都感觉像是对她的一种玷污和亵渎。
季时卿作为她的丈夫,理论上来说,想对她做什么都是合法合理的。
但一来是因为之前的约定,二来是他每次看到曲栀那种害羞到有些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不忍心再对她有什么深入的非分之想了。
不过,他也是真的很期待看曲栀有朝一日被他爱得意乱情迷的样子。
说到底他只是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之下的凡夫俗子。
季时卿盯着曲栀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后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他和曲郁声还有季钧约了打高尔夫。
曲栀结婚之后曲郁声一个人落寞不少,虽然之前曲栀国外读书的时候他也多数一个人生活,但毕竟现在曲栀也在同一个城市,又是嫁出去了,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曲栀和季时卿每一到两周会抽空回去和曲郁声吃个饭,不过前段时间曲栀准备音乐会太忙了,有段时间没有和曲郁声联系。
季时卿也是担心两老受到冷落,所以平时有空就会约着两个人一起打球或跑马,给他们的生活增添点朝气。
虽然一开始是为了想接近曲栀去接近的曲郁声,但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毕竟现在是自己的老丈人,季时卿对曲郁声也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