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栩的手生得又白又瘦,被它一顿乱拱,只能握住它的鼻子往旁边推,然后洛基又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
景文看得火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上去给了它一个大逼兜,把它牵开了。
“说了别乱拱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景文严肃地盯着它教训道。
洛基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宁栩,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屁。
宁栩忙道:“别训了,它又没咬到我。”
景文硬邦邦地说:“它对谁都这样,要是咬到陌生人就麻烦了。”
他们遛完狗回家的时候,洛基仍然不死心,一个劲儿想往宁栩身上凑。
景文用力拽住绳子,落后一步,压低声音狠狠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没见过世面?别跟个舔狗一样。”
洛基努力挣脱桎梏,发出“呜呜”的犬吠声。
宁栩在前面喊道:“你拿上作业就过来吧。”
景文立刻应了一声:“好嘞,马上来。”
洛基:“……”
他把洛基送回家,跟张丽莉说要写作业,不去机场接景国全了,便在她不满的询问声中一溜烟跑去了隔壁。
他去的时候,宁栩已经把作业拿下来了,艾珂给他们做了甜汤,让两人一边写题一边喝。
屋子里暖烘烘的,景文脱了外套和围巾,和宁栩肩并肩坐在餐桌上等甜汤喝。
吃罐头摇着尾巴过来蹭宁栩的裤脚,他随手喂了它几块小零食。
不知道为什么,景文觉得这里比他家待着还要舒服。
艾珂端了甜汤过来,景文看着她身后摆架上一本厚厚的银框册子问道:“那是什么,看起来像个艺术品。”
他上次来就看见这本银框册子了,有一本办公笔记本那么大,封面是纯银打造,上面镶嵌着各种彩宝,看起来耀眼且夺目。
宁栩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尴尬,“喝你的甜汤吧,问题那么多。”
景文疑惑地挑了挑眉,艾珂笑着说:“那是相册,里面都是小栩和阮阮从小到大的照片。”
景文顿时明白了宁栩的困窘,咧嘴笑了起来:“包括刚出生的婴儿照吗?”
“当然包括,还有他的脚丫印子呢,我拿给你看看。”艾珂提起这个,语气变得很温柔。
宁栩不耐烦地拖长了声音:“妈——!”
景文憋不住地噗嗤一声,被他瞪了一眼后又若无其事地收住,片刻再次笑个不停。
艾珂把那本相册抱下来,宁栩立刻伸手去阻拦:“妈,你能不能别逢人就炫耀,不是,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炫的……”
艾珂拍开他的手,介绍道:“这个封壳是我和宁博伟专门找人定制的,当时我正怀着小栩,做了三个多月才做好,差点以为赶不上他出生。银色背景代表纯粹和干净,这颗黄钻象征太阳,这颗蓝宝象征月亮,这里还有很多细碎的星星、湖水。我们希望他们俩都能像自然万物一样,蓬勃生长,享受世间的所有美好。”
听见她这番外,宁栩无奈地叹了口气,阻止她的手又收了回来。
景文忍不住说:“真是太用心了,阿姨你果然是个艺术家,我爸妈就永远想不到这么有意义的纪念方式。”
艾珂笑着说:“我只是闲得罢了,来,给你看看小栩的脚印。”
她翻开第一页,上面就是宁栩的小脚丫,圆滚滚胖乎乎,看起来可爱极了,旁边还有一束密封起来的他的胎毛。
景文瞬间感觉心都要化了,嘴角已经翘到了耳朵根,不由自主上手摸了摸那个小脚印。
“真可爱。”他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好在艾珂也被萌得不行,点头赞同道:“他小时候胖嘟嘟的,生下来就有七斤重,哪像现在,瘦得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不知道吃的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宁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知道后面还有他光着身子洗澡的照片,于是果断起身:“我去给露娜的食盆换水。”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艾珂很喜欢和亲朋好友分享这些照片,每次看过去都像经历了一次他的成长,她笑眯眯地说:“他害羞呢,不管他,我们继续看。”
这一页的背面是宁阮的脚印和胎毛,第二页是宁栩满月前第一次洗澡,他小时候眼睛又圆又大,张着没有牙齿的嘴趴在救生圈上,笑得很是开心。
景文不知道自己是暗恋滤镜还是什么原因,只觉得每一张都戳中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好可爱好喜欢,喜欢得快要不行了,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冲进照片里去抱抱他。
艾珂每翻一页还自带音效:“这一页开始,上幼儿园啦——”
“这一页开始,上小学啦——”
小学的宁栩,已经初步显示出是个美人胚子。脸上的婴儿肥渐渐减少,小眼神也变得傲娇矜持起来,惹得景文十分想亲一口。
不过这张脸,看着倒是隐隐有点熟悉。
艾珂继续翻页,直到翻到一张素描图——那是一只手,小小的,手指又细又长,看着非常漂亮。
景文怔住了,艾珂说:“他小时候上过一个绘画班,这是他们班同学画来送给他的。”
景文的心脏开始狂跳,他呼吸紊乱地问:“是东岸的绘画班?”
“嗯对,后来我嫌太远了,就不让他来了,你知道的,我们家当时住在兰中嘛。”
景文咕嘟咽了口口水,话都有点说不利索:“我……我能把这张画拿出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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