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流雨背对着我蹲在球场旁的草丛前,双手来回移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我只能猜测他在拔草。
所以他说的有事……是来拔草?
我走向前,唤了声他的名字,韩流雨背脊明显怔了下,好半晌,他才起身转向我。
他的手里抱着一箱纸盒,走近一看,纸盒内一隻蠢蠢欲动的灰色小生物窜来窜去,看样子是想把纸盒撞出一个洞。
「太过分了吧!」我惊呼一声,「你想把仓鼠丢掉?!」
「啊?」韩流雨瞪大双眼,显然很不满意我的言论,「我看起来像在丢弃仓鼠?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
草丛前鬼鬼祟祟、手里环抱藏着仓鼠的纸箱、急着反问我……罪证确凿。
「蛮像的。」我点点头。
「你一点改变也没有。」他翻了一记彻底的白眼。
「什么?」
没有改变?什么意思?
我望见他面上浮现一层前所未有的情绪,像是带有微微慍气的成分掺杂其中,以往的冰冷面容一点一滴的被缓慢吞噬,原来他也是会有情绪起伏的嘛!
「首先,这是我经过球场刚好看到有一盒纸箱被藏在里面,再来,我要把纸箱拿出来才发现有人丢弃仓鼠,地点还是在学校,最后,你走过来污衊我,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是在救仓鼠!」
看来我又误会他了,真糗!
他腾出一隻手,冰冷的指尖无预警推了我的脑门一下,力道不大,却让我踉蹌几步,剎那间,我瞥见球场上夏北辰和慕黎默契无间的传拋球拿下一分。
我微微一愣,故作镇定的瞥回目光,韩流雨的浅褐色眼眸在夕阳的照映下,变得柔和许多,我勾起一抹笑,不知道笑给谁看,「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希望牠能找到一个家。」
「嗯。」
我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加快脚步离开球场,离开学校,离开有夏北辰和慕黎的空间。
到头来,我依然只学会逃避。
逃避过后,我什么都无能为力。
空气中再次瀰漫着花香,比在垃圾场时更加浓厚的同一种气味的花香。此时,我完全无心停留,只任由芬芳香气在我的鼻尖乱窜,久久无法消散。
如同那几幕场景,无法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