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不认识你吧。」男孩的面上越渐阴沉。
「我叫蔚星渝。」我两手反插在双腰上,「现在你认识了。」
「卫星?」男孩挑起一边眉毛,带点玩味的语调微微上扬。
「不要嘲笑别人的名字。」我抑制住怒气,摸了摸手腕,腕上还残留着他出点力气的馀感,「你想弃养牠们,这是不对的。」
「谁说我想弃养牠们的?」男孩皱着眉,似乎很不悦被误会,「我在草丛发现牠们的!」
「为什么会在草丛发现?」此话一出,我能察觉他此刻是彻头彻尾的鄙夷。
「被人弃养。」他耸耸肩,「大概是生太多,不想养吧。」
我叹了口气,凑近一看,几隻灰色小毛球正捲曲在一处小角落,舔拭着对方的毛发,「那现在怎么办?你抱着这么多不会是要养吧?」
「没有。」男孩的回答一如冷漠,能不多说话就不多说,「妈妈都会拿去爱鼠协会请牠们照料。」
所以他和他的家人常常在救助小动物吗?
我不久前还在大庭广眾之下乱胡数落他……想想是有点惭愧。
「还有事情吗?」小男孩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我摇摇头,「你不觉得牠们长得很像奇异果吗?」我歪着头问,指尖往箱内伸进,手指尚未摸到想像中毛茸茸的触感,就先被疼痛感打破。
我迅速将手指抽离,一珠鲜红色的血珠从指尖冒出。
来自我头顶上一道冷静沉着的志气男声落下,「笨死了。」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
这句话彷彿是在一个回放机里,不能的在我脑海中重复。
刚刚我是被骂「笨死了」吗?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被这么说过!这下换我怒了,顾不上手上的小伤,我恶狠狠扑向他,小男孩手中的纸箱也随之掉落。
我作势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手抓住他的衣领,电视都是这么演的。
男孩露出罕见的惊慌,双手捉住我的臂弯,发出的气息微微地颤抖,「你想干嘛?」
「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了?」我反揪着他的手腕,「怎么可以乱骂人?」
「陈述事实,你就是笨死了。」儘管被我压制在地,他仍不畏惧的瞅着我,「你的动作就是会吓到牠们啊。」
此话一出,更是激怒我了。
「你讲出的话好臭,我来帮你洗洗嘴巴。」被愤怒支配的情绪压根顾不上任何,我的脸往他的面上凑近,只见他瞳孔越加放大,直到整张面容融进我的眼眸之中。
我把嘴唇往他的唇瓣凑近,他紧抿着红润的唇,目光如炬的瞪着我,却无法逃脱我的压制。
我用舌尖硬生生的掰开他的唇瓣,他的齿间似乎还想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没有办法,我只好用力地咬了下他的下唇瓣,只听他闷哼一声便松开齿间,我乘胜追击,进攻他的口腔内部,狠狠的往里头喷了下口水。
好了,报仇完了,我心满意足的拍拍双手,离开他那好躺的身躯。
「你有病吧!」男孩恶狠狠地起身瞪着我,用力的擦去残留在他嘴边的水痕,拾起地上的纸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座公园。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看过这个小男孩了。
直到方才,一股熟悉的既视感出现在我脑海之中……
不会吧!?
那张似曾相识的扑克脸、那双褐色眼眸、那句「笨死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那声「卫星」,那个公园被我欺负的小男孩不会就是韩流雨吧?
我惊恐的猛然抬头,正好不偏不移的撞上韩流雨的视线,「怎样?你是手被咬,又不是脑袋破洞,傻了?」
「没……没有。」这下,我更能确定他就是公园小男孩了,连不客气的说话模式都没有改变。
这下我终于了解他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了,我们之间真的存在孽缘啊!不过他有认出是我吗?
我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