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岚莫名的就安定了。
韩氏心下不耐,“孟夫人有什么隐瞒的事情,私以为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你们家姑娘日后是要嫁去闻人家的,你总不希望我这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吧?”
韩氏跟在家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从孟夫人不想让他们见孟欣岚的时候,表现得比较的强势,果然,她的温柔跟慈爱都留给了家人。
孟夫人嘴巴发苦,瞧着闻人夫人的态度,怕是势必要弄个清楚,如若不然,哪怕是退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这退婚,对少都会有些影响,她不容她儿子身上有半分污点。
孟夫人挥退了下人,屋子里就留下两对母子。
孟夫人不知道怎么开口,事关女儿清誉,她实在难以启齿。
“夫人,我瞧着你们对孟姑娘被毒虫叮咬的事情半点不知情,她自己都没感觉,方才她还跟我说,之前的大夫说是染了脏东西,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一句,绝对是无稽之谈,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事情,弄清楚了才是。”
孟夫人面上一白,自己这傻闺女,既然诊断的情况不一样,怎么还……
韩氏这一下是真的脸色不好了,“你们孟家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儿。”
“不是,闻人夫人,你听我解释……”
韩氏瞧着她,好似在说,你解释啊,我看你能解释出一朵花来。
“娘,孟夫人有顾忌,这也是人之常情,本意上也是不愿意的。”孟欣岚跟她弟弟成婚还有近半年呢,若是没有今日,孟欣岚真有点什么,还能一直隐瞒着不成?
韩氏睨了小草一眼,好似在说“就你瞎好心”,不过也到底不再咄咄逼人。
孟夫人舒了一口气,对小草甚是感激,“这也是你们家为四姑娘设宴的前一日,欣岚身上突然长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当即就请了相熟的大夫,只是大夫诊治之后,就将下人遣了出去,屋里就我们母女二人,说是欣岚染了脏东西,我当时就觉得晴天霹雳,我好好的姑娘,怎么会染了脏东西。大夫却是好心,帮着遮掩了,连药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却也说了,这病他也是无能为力,药的效果只怕是也不会明显。”
“夫人这就信了,没另外找个大夫瞧瞧?”
“这种事捂都来不及,欣岚贴身伺候的人都不敢让她们知道,哪敢还找别的大夫。”
小草轻笑一声,眼中却带着嘲讽与厌恶,“大概就是料定了你们这心思,那大夫才敢做得肆无忌惮吧。”
“四姑娘的意思是,大夫有问题?”孟夫人不敢置信。
“怎么,孟夫人这是现在还以为是我家萱儿诊错了?”韩氏嘲讽道。
“不,不是,我就觉得应该是大夫诊错了。”
“夫人,这染了脏东西,跟被毒虫叮咬了,这差别可大了去了,既然是你们相熟且信任的大夫,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吧,他的医术必然是被你们认可的,如此,分不清这两者情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自然不是诊错了,而是故意为之。如果夫人还有所怀疑的话,不如另外再找大夫来瞧瞧,多找几个也无妨。”小草淡然的说道。
孟夫人还是难以相信,“可是,这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是为什么,无知无觉的被毒虫咬了,这摆明了是有人在整你闺女,大夫不过是棋子罢了。”韩氏理所当然的说道。
孟夫人一副被雷劈的模样,韩氏有些无语,自己这亲家母,一把年纪了,人还这么单纯的吗?往常瞧着也还不错的啊,难不成其实是缺根筋的?孟家二房的媳妇,韩氏是见过的,那女人瞧着明显是精明的,显得八面玲珑,在整个孟家,看上去就像个异类,这么想来,这亲家母怕是没少吃亏,自己或许还傻傻的没感觉。
——孟欣岚在自己家里出了事儿,罪魁祸首自然是这宅子里的,不作他想。
韩氏又瞧了一眼孟欣岚,很怀疑是不是跟她娘一样?那要不要换一个儿媳?转念一想,他两个儿子,根本就不存在利益之争,大儿媳尤氏各方面也都不错,尤其是一门心思的都在她丈夫身上,进门的二儿媳只要不跟她相争,她肯定不会做什么,所以二儿媳是个“傻”的,还正好,所以,算了算了,就这个,到底是没有选错。
至于儿子儿媳“一呆一傻”日后要怎么办?旸儿要么一辈子钻研学问,要么也是教书育人,都是再清贵不过的,通常情况,这麻烦事儿也落不到他头上,相反,真有事,愿意帮忙的人应该还会挺多。
“欣岚,你那日都做了些什么,都接触过什么人?”孟夫人到底没有傻到底,是与不是,查清楚就能知道了。“四姑娘,这被毒虫咬了,发作得应该很快吧?”
“这倒是不能一概而论,有些立即发作,有些需要间隔一定时间,而且起初的时候症状比较轻,不易察觉,孟姑娘当属后者。”
孟欣岚怔怔的有些出神。
“欣岚……”
“那日也就是在三妹妹那里坐了坐,中途有一会儿人似乎有些迷糊,三妹妹当时说我平日看书累了,睡了一会儿,她没叫人打扰我,我也以为如此。”神情有些哀伤。
孟夫人拧紧了帕子,嘴唇崩成一条直线,神情变幻不定,眼中最终染上了厉色。
韩氏瞧在眼里,不置可否。这大多数女人还是为母则强,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少有会退缩选择息事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