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的堂姐妹出嫁,我娘也就准备一份比别人丰厚点添妆,而我有一位庶出的姐姐出嫁,我也就给加了一千两银子而已,其实已经不少了,毕竟,有些小门小户的姑娘,总共的嫁妆加起来都没一千两呢,只不过跟我比起来,那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要知道,我一个人的嫁妆,够甄姬嫁几十个姑娘了,如果将某些珍贵的东西折算成银子,置办便宜些的东西,上百个怕是都够的,更何况还是那些能生钱的庄子铺子,所以啊……”
小草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么大的差距对比,心态再平和的人,怕是都会绷不住。
甄牧遥假假的叹口气,“都是自家姐妹,甚至是嫁出去的姑母,就算说两句闲话,为了和睦,我听着就是了,直接骂回去多不好。”
甄牧遥这模样,实在是太欠抽,小草都觉得有点手痒。
不过,这大部分都是她娘的东西,她娘愿意给,那就是她的,她就算是要怼回去,也能理直气壮,不过那样子就实在是太拉仇恨了一点,甄牧遥肆意张扬不假,但还没到那份上,要知道对家里的这些姐姐妹妹的,她向来懒得搭理。
她们也都知道她的脾气,不惹她,大家都好,将她惹毛了,那谁都别想好过。
因为跟小草之间看着就亲近,自然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到小草身上。
她们中还是有少数的认识小草,知道她的身份后,可谓是下意识的不屑,甄牧遥堂堂承恩公府最尊贵的姑娘,居然跟一个医女搅和在一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丢人跌份儿。
所以说,小草其实是被甄牧遥带累的那根可怜草。
当然,这些也就想想,私底下嘴碎两句,真敢到小草面前去,不用小草说什么做什么,甄牧遥就能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甄牧遥对入了她眼的人,仗义又义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过了回廊,进了后面的小院,依旧摆满了东西,小草无意中听到了另外的内容:
“明泽悦的婚期在十六,不知道她的嫁妆会是什么样?”
“应该不会差吧,毕竟是嫁入皇家,而且明泽悦以前就爱跟牧遥各种争斗攀比,如果这回在嫁妆上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不过九皇子,哦,不是,是诚王,不是闹着要跟明泽悦退婚吗?”
“应该是没有退吧,这婚期都没几日了,总不能临到头了才闹翻。”
整个皇城,除了出身皇家的女子,能跟甄牧遥相提并论的姑娘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明泽悦显然是其中之一,她跟甄牧遥,在一众贵女中,显然是“声名显赫”的。
两人年龄相仿,前后几日出嫁,明泽悦能占上风的,大概就是会嫁入皇家这么一点了。
“诚王跟明家的亲事倒是没有退,不过这人换成了明泽悦的堂妹明芷心了,明芷心原本随随父在任上,因为年龄到了,她娘就带她回来相看亲事,据说贤妃娘娘是想将她嫁入章承恩公府的,拉近跟太后的关系,不过好像入宫见太后的时候,在太后面前失仪了,诚王不是非要跟明泽悦退婚吗,贤妃娘娘干脆就将明芷心塞给诚王了。”甄牧遥面上带笑,“明泽悦闹腾得可凶了。”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就这么换人了,九…诚王能乐意?”诚王心有所属,因为明泽悦的关系,只怕对明家人没有好感,换一个人他就能接受?好歹也是皇帝的儿子,又不是娶不到妻,就这么任人摆布?这皇子当得未免太窝囊了一点。
“不乐意又能怎么样?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有些船,上去了就没那么容易下来,在人家的船上,该妥协的时候就必须妥协。”
所以,对于诚王的真实想法跟处境,没人会考虑。
“皇上也不管吗?”毕竟是儿子的终身大事,闹成这样也置之不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小草也知道,这子女多了,难免会有偏颇,但也不至于不闻不问吧?
甄牧遥笑容不变,“萱姐姐,还是那句话,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小草这下明白了,宣仁帝跟其他的皇帝不太一样,不是那种控制欲旺盛的人,不仅对臣子比较宽厚仁慈,对儿子也是如此,在某些事情上给了他们比较大的自主权,相应的,犯了忌讳,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大概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样一个皇帝,小草还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他。
甄牧遥拉着小草进了屋,身边伺候的人也在忙碌,除了那些会登记在册的嫁妆,一些常用的、用顺手的东西也会带走,这些东西就是跟着人走了。
小草将自己的添妆礼给了她。
甄牧遥直接就套到了手腕上,举起手来,在小草眼前晃了晃,“镯子很漂亮,我很喜欢,萱姐姐破费了。”
“是什么东西让六姐姐这么喜欢,让妹妹们也瞧瞧呗。”
小草欲说什么,被门外进来的人打断了。
甄牧遥一个眼神都欠奉,拉着小草,“萱姐姐,这两日我这里又忙又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萱姐姐你别介意。”
小草自知,有时候脾气上来了容易得罪人,但是甄牧遥这拉仇恨的能力,还真心比不上。
跟着进来的几个姑娘脸色都青了,不过依旧是忍了下去,没有发作,就当没听见甄牧遥所言。
目光落到甄牧遥手腕上,顿时又忍不住嫉妒了,她的嫁妆已经数不胜数了,结果随便一件添妆礼,也是这样的好东西,那红宝石又大颗,颜色又正,类似的东西,她们能有几件就不错了,这该不会是为了巴结讨好甄牧遥,连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