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华柏辰跟黎若水成婚的时候,诚王早就解禁了,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点有趣儿的事情。
不过这个问题暂时不太清楚,范无过到底是不会翻墙进诚亲王府去做些什么,无法无天也是要有底线的,而且,进去了又能做什么呢?直接将事情告诉诚王?只是吧,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告诉他,不是明摆着也告诉诚王,他知道诚王跟黎若水的龌蹉事儿嘛。
所以暂时只是按捺下去。
范无过伸手在魏亭裕书桌上扒拉,瞧着当真是穷极无聊。
这段时间,魏亭裕主要事情就是养身体,连督司都少去,只是少少的一些事情,都不怎么耗神,一方面大概是宣仁帝的体贴,一方面兴许是的确没什么需要他做的,毕竟,处在他这个位置,需要他处理的事情都非同寻常,如果间或不断,就只能说明如今的祈朝很是动荡。
现在的书桌上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魏亭裕也就由得他。
见他将书桌翻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你今日来,到底所谓何事?”
“刚才不是问了嘛,你不不肯告诉我,我又不能逼问你,我现在不就无聊了嘛。”
魏亭裕波澜不惊,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范无过,好像在看一个什么玩意儿。
难得的,范无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小声的咒骂了一声,将手上的玩意儿丢开,“小爷无聊,待在你这里更是无聊至极,行了行了,小爷走了,还是跟姐姐待在一处更有意思,别的不说嘛,就单纯的陪着她看书,也比跟你呆一块儿有趣儿。”
魏亭裕面上终于变了几分,眼神带上了几分锐利。
范无过暗叹一声“果然”,能牵动这短命鬼心神的,也就姐姐一个人,啧,在以前,一直都以为魏亭裕是个心性如铁,坚不可摧的人,却原来只是将柔软的地方藏了起来,这一牵引出来,简直就能轻易的要他的命。——魏亭裕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即便如此,范无过还是继续撩拨,“小爷这疤痕越来越淡,姐姐每回见我,那总要夸赞几句,说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但是吧,姐姐又说,我天生有一副好相貌,没什么可不好意思,后来想想也对,好相貌嘛,谁都喜欢,姐姐同样如此。”
“天生?”魏亭裕带着几分讥诮的说道。
而仅仅两个字,想些就将范无过刺激到炸了,他的好相貌还真不是天生的。
说起来,这话也就魏亭裕敢说会说,其他那些要么是不敢说,这敢说的都心疼他不会说,也就魏亭裕,从最初开始就不给他面子,当然,魏亭裕也不会故意踩他,没对他多忌讳,即便是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他这个“怪物”是再正常不过的,大概也就因为这一点,他跟魏亭裕的关系才会与旁人不同。
因着不同,后来相处中,也越发的百无禁忌。
范无过恼怒了片刻,突然又笑起来,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天生骨相好啊,不然这表面修复好了,也不会这么完美不是。当然,一切都是姐姐妙手回春,自然要好好的感激她,毕竟,这不仅仅是修复好一张脸的问题,还解了我娘的心结不是,恩同再造啊,你说,如此恩情,和以为报呢?认真说起来吧,姐姐好似什么都不差,思来想去,似乎还就只有以身相许这一条了。所以呢,短命鬼,你什么时候下黄泉?”
魏亭裕脸色不好看,不过他依旧没做什么。
范无过又捻了块点心扔进嘴里,这黑心肝的,瞧着分明是恨不得生吃了他,结果居然无动于衷,换成以往,自己要敢在他面前挑的话,必然会将他好一顿收拾。
这人啊,遇到放在心尖尖的人或事,什么都会做,也或许被束缚,什么都不敢做。
范无过想要再去拿点心吃的时候,手被按住,拽着他手腕子用力往后一带,猝不及防之下,范无过整个人往后倒,索性功夫底子不错,才没有直接摔地上,企图用巧劲儿拜托,那手却像是铁钳一样,范无过抬腿就踢过去,对方这才松开他。
范无过揉了揉有点生痛的手腕,挑眉,“文新,怎么着,这是要给你家主子出气不成?”
“出去,打过。”文新木木的说道。
“哎呦,不得了不得了,你居然有主动找小爷打架的一天,错过了这一回,未必还有下一次,”范无过兴致勃勃的活动活动肩膀,“走走走,小爷奉陪到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文新甚至都没请示魏亭裕,就跟着出去了,而魏亭裕显然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文新的身手比范无过强,以往打的时候,相比其他人,他对范无过是敢下手的,不过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收着的,最多就是些皮外伤,不会真伤了他,就因此,范无过也最喜欢跟他打,深觉痛快,现在嘛,文新可是半点没留情,逮着机会那拳头就往范无过身上招呼,除了脸,以及身上一些会致命的地方,哪儿疼往哪儿下手,那力道造成的伤势,似乎都不仅仅是留在表面。
这时间拉长了,范小公爷头一回不太想跟文新打了。
面对文新连绵不绝的拳头,范小公爷好容易寻得机会,“停,停停停……”
不过貌似文新这一回炸毛得有点很,并不想停手。
“文新,罢了。”魏亭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廊下,怡然的坐着,依旧是那个气度斐然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