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雅如看着小草,缓了缓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神情转瞬间就激动起来……
“如果想说我害了你,你趁早闭嘴,毕竟真要将你怎么样,方法多得是,何必用这种方法来脏了自己的双手,就如现在,我完全可以无动于衷不救你。”
邬雅如张张嘴,自己的身体状态,就算不完全了解,但是根据感觉也能知晓几分,之前痛的死去活来,现在没感觉,之前能感觉身体里的血流出,浸染了身下的褥子,身体似乎都在变冷,可是产房里就只有慌乱的丫鬟稳婆,还有外面的因为孩子落下来就是死胎的哭喊咒骂声,却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她不想死,不想死……“表妹,表妹救我,救我……”
“放心,还算及时,死不了。”
只不过掺入保胎药里的东西霸道,此番就算将人给救回来了,也是元气大伤,体弱体虚,再难有孕,即便是孕育,孩子也保不住,对母体也是更大的损伤。
稳住了邬雅如的情况,小草便退开,洗了手,让屋内的丫鬟赶紧帮邬雅如收拾收拾。
小草也没忙着给邬雅如开药,因为这个时候开药也无用,得先弄清楚原本的安胎药里掺杂了的什么东西,看着气若游丝,眼神中求生欲却格外强的邬雅如,“说吧,怎么一回事。”
不管邬雅如对小草是怎么个想法,至少这会儿没有沉默。
按照她的说法,在回来的之后,就让人去抓药,抓药熬制好之后,喝下去之后,效果的确是很不错的,她也听小草的意见,就躺在床上休息,没做别的,只是这吃第二次药的时候,就出问题了,喝下去没多久,就腹痛难忍,孩子就要生了,然后,就跟吃了十分恐怖的催产药,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孩子倒是没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只是是个死胎,而她,大出血……
这话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毕竟,如果邬雅如先要借此陷害她,从闻人家谋取好处,她对自己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点,再来晚一些,她可能就没命了,她这个孩子也算是得之不易,于女人而言,孩子才是根本,邬雅如如何都不可能狠绝到这种程度。
邬雅如面上狰狞又怨毒,“那个贱人,肯定是那个贱人害我……”
到现在大概也是反应过来了,再或者就是装给小草看的,只不过小草却没兴趣听她咒骂,更没兴趣去过问在这宋家小宅里,又上演了怎样的争斗大戏。
“我需要弄清楚安胎药里的东西再给你开药,这产房里血腥气太重,早点换个寝房呆着比较好。——别动她身上的银针,我晚些时候来取。”小草说完,就径直的出去了。
小草忙着救人的时候,倒是没注意到外面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出去后看到的情况稍微有点吃惊,外面聚集了不少的人,有主有仆,一个个面上似乎都甚是愤恨,然而,又敢怒不敢言。然而,另外的也就是跟她一起来的人,也没别的啊,总不能是亭裕做了什么吧?
倒是不怪小草这么怀疑,主要是可能造成这种结果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小草小草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摆在桌上的东西,那是给邬雅如开的保胎药。上前,小草不过稍微的嗅了嗅,眉头就皱了起来,“拿纱布来将药渣滤出来。”
宋家的下人不敢妄动,看向自家主子。
而这当家做主的,作为大家长的男主人并不是,也就邬雅如的婆母跟丈夫。
宋某人一脸的颓丧,似乎是不能接受这沉重的打击,而她娘呢,眼神中是恨得不行,尤其是对着小草,好像就认定了小草害她孙子一样,倒是不想理会小草的话,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头,“还不快去取纱布来!”疾言厉色,将心中的愤恨都迁怒发泄到下人身上。
小草无动于衷,似乎单纯的就只是个大夫,其他的事情与她无关。
纱布取来,将药渣子过滤出来,嗅了嗅味道,再逐一的检查经过煎熬变色的药材,大部分的一眼就辨出来了,只有极少数的小颗粒已经碎末,进一步的确认了。
“保胎药另外加入的药,不在里面,应该是用布包裹了浸泡在里面的,”小草看向宋家人,“是你们自己去搜查,还是我报官,让官府介入查证此事?”
“报官?不能报官,不过区区小事……”
“区区小事?”小草冷笑一声,“你们污蔑我保胎药有问题,身为医者,清誉岂能有损?再说,之于邬雅如,那就是草菅人命,下手之人,何其狠毒,岂能轻易放过?不报官也行,那就你们自己动手,把事情弄清楚,别想日让我背上害人的罪名。”
旁边不管是魏亭裕还是杜氏,都没阻止小草,相反,在小草说话的过程中,他们都在注意着宋家人的反应,杜氏因为居于内宅多年不管事,不外出,在识人方面或许弱了些,但是,魏亭裕不一样,他不乏跟一些危险狡诈难啃的人打交道,那些人在他手底下最终都无所遁形,更何况是现在这些。
单凭他们的反应,魏亭裕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不过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瞧着是有意让小草处理,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手。
面对小草的威胁,宋家人不得不依从,开始有意识的搜查,听下人小声议论,这头一个百日搜查的似乎是一位姨娘的屋子,据说这位也怀了身孕,差不多块五个月了,也就是说,在邬雅如跟闻人家断绝关系不久,这位就怀上了,就算是邬雅如不顾惜身体,导致孩子差点没了,但这男人,也确确实实是负心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