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个那张面孔都扭曲了,然而,还真不敢动手。
夏碧荷嗤笑一声,直接甩开她们,径直的离开。
留下的人,有些慌了神,“怎么办,真叫祖父知道,我们肯定会挨罚的。”
“走,回去找娘去。”
针对夏碧荷的,也不是哪一房的哪一个人,是嫡出的还好,这庶出的,可就没辙了,在夏家,绝对没有妾室敢跳出来针对嫡出的事情存在,在夏碧荷曾经最艰难的时候都不存在。
当娘的先是将她们训斥了一顿,然后去找夏碧荷,显然是准备采取怀柔政策,将人温言安抚下来,可惜,找上门的时候被告知,夏碧荷已经出门了。
一个个顿时黑了脸,觉得夏碧荷就是故意的,然而,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呢?
其他人或许还以为能拿捏住夏碧荷,但唯有夏家的大夫人知道,夏碧荷已经跳出了他们的掌控,她公爹亲自跟她说过,不用操心夏碧荷的婚事了,他怎么也还能活几年,几年后,夏碧荷跟着安国公主,应该也学了些本事,也就犯不着夏家为她做什么了。
那么张脸蛋,却没法利用,夏大夫人也是气恼,可是再气恼也无济于事。“好好的你们去招惹她干什么?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先收拾你们。”
夏碧荷说到做到,她回来得比较晚,那会儿,基本上夏家的人都在家了,她自己的院子都没回,直接去找了夏都御使。事实上,如果夏家的人只是找她麻烦,她无所谓,但是,说道小草头上,可就相当于触及到了她的逆鳞,焉能容忍!
夏碧荷在夏都御使跟前,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实话实说。
要说有些男人迂腐刻板,不管女人在外做点什么事情,都是抛头露面,不成体统,甚至是不知廉耻,或被斥为牝鸡司晨,总之,不敢是好是歹,都是错。
显然,夏都御使并不是这样的人,对小草所做的一切,都很是赞赏,要说同朝为官的老家伙,他都未必会放在眼里,心里却对小草这小丫头所作所为隐含三分敬意。
分明是值得称赞的人,却被贬低,其他人他管不了,在自己家里,这种事情却不被允许的。不过,出现这种事,也到底有他的责任,是他没将后辈教好——哪怕女儿孙女不该他来教,但是儿孙若教导到位,他们也该告诉妻子,该如何教导女儿。
外人都说他夏家家风清正,是各家的楷模,实际上受之有愧。
夏都御使还是老样子,除非是夏碧荷这样,没有父母在,否则女眷的时候,他一般都不会直接插手,儿孙一溜的全部拎过来,表示去岁那一个月,确实没教好,今日开始,往后每日一个时辰的“课”,他觉得什么时候可以了,什么时候停课。
夏都御使教导家中小辈,也不疾言厉色,他向来很讲道理,但是,天天讲,日日讲,要说他可是连曾孙都有了,这儿子的年龄就可想而知了,如此还日日到父亲跟前听训,听他讲为人处世的道理,不仅是面子上过不去,过程也相当的煎熬。
所以,在熬过去之后,自然就回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了,他们虽然不至于暴跳如雷,但是绝对没有夏都御使的“耐心”跟“好脾气”。
去岁,夏家就因为女眷,害整个夏家丢了人,如今,如果依旧因为她们嘴碎,说了不该说的,招来祸事,夏都御使自持,他可以直接致仕了。
当然,最后这点,其实是夏都御使给他们上的一道紧箍,这些儿孙,未必会将他的真正用意听进去,涉及到利益就不一样了,总会乖觉很多。
经过这么一遭,也让夏家其他人知道,夏碧荷真的不再是曾经那个小可怜,她也真的是个“狠人”,不会顾忌什么,她不依靠夏家,也不在夏家找事,存在感很低,那就让她再低一些,除了供她吃喝,就当她这个人不存在。
这种改变,夏碧荷也觉得挺好,在夏家,除非必要,她的活动范围,也就是她自己的院子以及出门的那条路,再引起夏家人注意的时候,已经是几年后。
除开这些,皇城中也还有另一桩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事情。
定北郡王府老太妃为定北王择选继王妃的事情,因为定北郡王府的特殊情况,续娶是必须的,又因为前王妃出身不高,以至于给了太多人念想,这事儿在某种程度上,是比选秀还热闹几分。
老太妃还为此举办了一两回花宴,不过,从邀请的客人来看,也并非是完全不讲究这姑娘的出身,当然,也并非是非高门不可,当然,另一方面也比较的注重姑娘的品行。
不过这两次,到定北郡王府的客人都没见到穆北,哪怕有一次是选在他休沐的时候,这多少让人有些遗憾,于是就想要走迂回路线,让家中兄弟帮帮忙,约定北王一道出行之类的,可惜,依旧没用,定北王直接去军营了。
有人猜测,是不是定北王对原配用情至深,不愿意娶,只不过又不得不娶,所以索性不闻不问,全权交给老太妃决定。
有人因为这个打消了念头,也有人更加的向往,想要替代让定北王用情至深的人。
然后,知道定北郡王府跟闻人家关系好,就迂回的从闻人家打听,在这事上,闻人家肯定是不会插手的,不过,说一说穆北的品行还是可以的——这里面,自然就少不得小草一份功劳。
然而,真正知道实情的人,诸如老太妃是无奈,而魏亭裕是冷笑,甚至想过让自家萱儿亲自给他拉红线,想看看,他定北王会是什么表情,当然,这想法也仅仅是想想,魏亭裕是半点不想让小草跟穆北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