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那就是弱者有理不是?!
魏亭裕离开,程母倒也的确是问了他来是什么事儿。
闻人滢倒也的确是按照魏亭裕的原意说的,只不过给他添油加醋一番,说什么他惹恼了她家四姐姐,准备备礼赔罪呢,言辞间,将魏世子爷打上了“怂”、“吃软饭”、“夫纲不振”诸如此类的标签,总之暗搓搓的在毁坏魏世子爷的名声。
——说起来,如果换一个人,闻人滢大概还不敢这么做,毕竟这男人自尊心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迁怒到四姐姐头上,搞不好坏了她四姐姐的姻缘,但是对魏亭裕,就没这个顾忌了,认真讲,虽然对魏亭裕日后依旧存疑,但是就目前,无论如何,对自家四姐姐都是不离不弃。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太过,所以呢,“娘,这事儿,您听听就完了,别拿出去说,现在估计不少人都说四姐夫靠着四姐姐,他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
程母理所当然的点头,“这种事,我知道厉害,你放心。”
闻人滢笑了,眼底是奸计得逞的贼光。
她知道自己不怎么聪明,算计不过别人,也没啥本事,靠着父母兄姐,哦,还加个丈夫过日子,但也并不代表她就是好欺负的。
魏世子爷还不知道自己被小姨妹抹黑的事情,当然,就算是知道,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闻人滢也不算是抹黑他,其他男人在乎的事情,魏亭裕还真不在乎,即便是“夫纲不振”,要是能早点实现,他再“怂”点也没关系,只不过现在这些都是小事,暂时靠边站,普山县瘟疫,需要尽快的报告给宣仁帝。
相比闻人滢漏洞百出,轻易叫魏亭裕看出端倪,魏亭裕做事自然是滴水不漏,将事情完美的圆了过去,加上从那边传来的后续消息,那县衙中一些官员,似乎已经知道了此事,因为他们的家眷陆陆续续的相继离开普山县,最早的居然能追溯到十几日之前,要知道,这等事情,堪比那边关急报,该是八百里加急的,然而,别说是朝廷了,似乎连上面的州府都没能得到消息,可想而知,宣仁帝是何等的震怒。
宣仁帝可是连儿子想要他的命,都能面不改色,能叫他雷霆震怒的事情,还真不多,而一旦出现这样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是小事。
所以在非规定的时日开了大朝,宣仁帝沉着一张脸,一个个心里就咯噔一声,不少人第一时间就审视自己,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儿,发现并没有,或者就算有,也只是小事儿,并不会惹得皇上如此,这才稍微的放松了些,然后安静的等待宣仁帝的后话。
在宣仁帝将事情说出来之后,众人恍悟,不怪皇上会如此的生气。
瘟疫这个东西,对于众人来说,就是谈之色变,相应的,这初现端倪的旱情,似乎都要靠边站,可是,说实在的,面对这个问题,便是他们这些人,也是束手无策的,根本没有好的建议,即便是曾经遗留下来的经验,也是少得可怜,而且,这瘟疫也分不同的情况,如今的普山县又是怎样一个局面。
“皇上,此事询问一下安国公主的意见,是不是更妥当些?”
“所以你们一帮大老爷们,现在就全部指望她一个姑娘家,是吗?”
事实上,他们能做的,的确是很有限,这会儿虽然很惭愧,但……
宣仁帝侧头看向洪公公,“安国人呢,不是让你派人去请了吗?”
“回皇上,是叫人去请了,或许是公主有什么事儿,去的人一时半会儿没能找到人。”洪公公颇为谨慎的说道。
宣仁帝自然没说什么,虽然说做的有限,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在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殿外来报,安国公主到了。
也不论现在是不是朝堂,是不是适合女子进来,宣仁帝直接宣召。
在见礼之后,小草也不等宣仁帝询问,就将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呈递上去,涉及到方方面面,可以说是相当的详尽了,比起之前毫无章法,宣仁帝都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这方面的事情,果然还是闺女靠谱,这么短时间里,已经拿出了具体的章程。
现成的东西摆在这里,照着做就是了,若是还不知道如何处理,宣仁帝就要处理他们了。
根据章程,不仅是皇城这边要动起来,还要将之八百里加急的送到地方,此次的事情,从东青布政司,到下面的府州县,一溜的官员,一个都跑步掉,这次的事情及时处理妥当,没什么大问题也就罢了,若是不好,这些人统统都要革职查办。
这大朝开得急,散得也快。
就剩一部人,随宣仁帝去了御书房。——朝中大佬,小草,还有全部参政的皇子,当然这些皇子这时候没啥发言权,主要是让他们学习。
事实上,在魏亭裕将折子呈递入宫之后,那边就去找了小草,他很清楚,在这件事上,是避不开小草的,让她尽早知道没什么不好。
比起呈递给宣仁帝的折子,他告知小草的,自然还有更详细的讯息。
主要症状是鼻塞、流鼻涕、全身酸痛、长时间高热不退,跟一般的风寒之类的病症相比,咳嗽、咳痰和黄痰这些症状并没有,存在较大范围的相同症状,老人小孩体弱者更甚,有些发病三日,就出现了死亡。
此种种,初步判定应该是“流感”,流感的高发季是在春冬,但是不代表其他时候就不会有,在医疗落后的年代,一般的风寒都能致命,更何况是这种各种症状都更强的,还具有强传染性的东西,一个不好,真的会大规模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