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过回头,看向临度府的官员,“此人出言辱安国公主,押入大牢,然后写折子呈回皇城,交由皇上,亲自定夺此事。”
范无过倒是想要直接杀人,不过,姐姐不允许,也就算了,尽管如此,他相信,皇上处理的结果,要么是死,要么是生不如死。
都说宣仁帝是个仁慈的皇帝,可是别忘了,他当初的皇位,是杀出来的,在稳固是皇位之初,什么不计前嫌,唯才是用,留下的,不过是没有在夺嫡中伤及到他的人,明面上安抚,背地里又死了多少人,才能在短短时间里,坐稳皇位。
他那时候虽然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窥探一下那时候的一些卷宗,不难发现里面的腥风血雨。再有前几年,端王眼睛瞎了险些丧命,皇上下令抄家灭族的时候,可从来就没眨一下眼睛,他的仁慈,也是有条件有底线的。
小草没有开口,就那么冷漠的看着,甩开心头的负面情绪,“行了,无过,走已经耽搁很久了。”小草转身回了马车。
——这种人到底只是少数,何必因为这种人,就动摇了自己的心。
小草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很快又要忙碌了。
那些读书人被留下,站在原地,看着安国公主的“仪仗队”远去,一时间茫然无措。
“行了,别在那里站着了,公主殿下是再惜人命不过了,哪能随便让你们有事?若不是实在人手紧张,你们又恰好撞上来,好言好语还不听,安国公主岂会恼怒的将你们留下来?在普山县的时候,他们宁愿自己更辛苦些,也不愿普通百姓们沾染进去。”
有一官员主动出言招呼,他算是最初就一丝不苟的执行命令的人,不过,是相较而言,他人微言轻,也做不了太多。
“安排的事情,你们好好做,好好学,别只想着疫病多可怕,再可怕,安国公主他们也能将之降服了,此次的疫病,远没有以往的那些严重,普山县的都控制住了,这临度府,”那官员顿了一下,“也不过是有人犯蠢,不听话,造成这么大的祸患。碰上了,多学点,对你们没坏处。”
既然是读书人,自然也有真正通达通透的,之前不过是因为是没能得到消息,所以才做了错事,现在自然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
“敢问大人,学生等人需要做什么?”
“你们现在就去府衙,先登记,在分组,因为负责的东西不同,后面还要进行汇总,不能混了乱了,那边会有人教你们的,去吧。”
这些读书人也不再多言,直接往府衙那边赶过去。
领了任务,做了简单防护,心中带着一丝丝的忐忑,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起先的时候,还有人带着,只不过只是粗粗的指导,就让他们自己去了,哪怕是磕磕巴巴的并不熟悉,也必须上,然后还碰到了一些一看就是兵士出身的人,这些在他们眼中,甚为粗蛮的人,除了行军打仗大概什么都不懂,祈朝国富安宁,除了边境的那些,余下的这些,甚至就觉得他们不该存在,然而,这个时候却刷新了他们的人,这些粗人做事有条有理,得心应手。
相比较起来,他们真的是弱了太多了,当真是止不住叫人羞愧。
终于有人打破了心里的那层隔阂,上前询问。
接下来是生疏到友好的相处过程,在他们渐渐的上手之后,得到对方的夸赞,“果然这些事情,还是你们文人厉害。”
这样的夸赞,相比起其他时候,感觉似乎是格外的不同。
然后不可避免的提及了小草,而一说到小草,这些皇城卫跟随到了普山县,又返回到临度府城,哪怕是没跟小草直接接触过,能说的也很多,毕竟,这些所有事情,最初的章程都是出自安国公主的手,只是下面的人进行了一些细化而已。
说了来这边之后的所谓作为之后,延伸一下,也就说道了她在皇城的一些丰功伟绩。
总之呢,安国公主虽然是女儿身,却志向高远,心系天下黎民苍生,良善,仁厚,一手医术十分了得,渐渐地,甚至到了“活死人,肉白骨”的夸张说辞。——嗯,其实也不算完全夸张,相比起其他人,在一定程度上,小草似乎的确能“活死人肉白骨”。
这些读书人听了,倒是越发的心生敬服,哪怕有些人,因为她是女儿身,心里面有点疙疙瘩瘩,可是细想之下,多少男儿能与她相提并论?实在是叫人惭愧。
不过,有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问道:“观安国公主的年岁,应该也不小了,却还是姑娘梳妆,是定了亲还没成婚呢,还是没定亲呢?”
那皇城卫瞧了问话人一眼,“自然是定了亲的,只不过安国公主不想那么早嫁人,皇上跟她家里人可都是同意的,她想什么时候嫁就什么时候嫁。”
发生在安国公主身上那些不好的事情,就不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尽管知道的人已经不少了,不过,渐渐的,已经不会再刻意去提了,甚至还能编造些美好的东西出来,时间久了,有些东西总能有磨灭的一天。
安国公主那么好的人,让世人记住她的好就够了。
小草不知道,他如今又多了许多的“迷弟”,“医护人员”实在是太紧缺,这一个人甚至是恨不得掰成两个三个来使,一些东西暂时跟不上,更不敢让普通人掺和进来,万幸的是,药暂时还没断,不过“防御药”却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