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鹿拧了拧秀气的眉头。
她深知，今晚，她怕是摆脱不了这混蛋。
目光越过林琰的肩膀，落到欧洋的身上。
他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垂着头，浑身笼罩着挫败的阴影。
她眼神一动，推开林琰，走了过去。
欧洋本就削瘦，穿的又很单薄。
北风穿破黑夜，扬起了他的乌发。
他逆着光，抬起那双漂亮，却忧郁得像大海的眸子。
“对不起，小鹿。我……”
他捏了捏拳，手背青筋暴跳。
“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我就是个废物……”
乔鹿撇了撇嘴角，无所谓地笑了。
“这不能说明你是废物。这只能说明……”
她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晶亮的眼睛望着他。
像星辰望着大海。
“这只能说明，”她浅笑着说，“我不是你要保护的那个人。”
“小鹿……”
“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
欧洋的眼睛渐渐变得通红，像一只陷入沼泽的小兽。
“这里不适合我，那就适合你了么？他们把你当做物品来交易。”
乔鹿抬头，看了一眼青黑色的天空。
“也还好吧。总有办法的。”
她对他淡然笑之。
最后，站起来，转身，对黄大铭说：
“大铭，答应我，带他离开这里。”
说完，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手揣进珊瑚绒小外套兜里。
她的小脸，被风吹的通红。
背对着欧洋，直走向林琰。
“行吧。舞伴就舞伴。不过，我时间不多，否则我男朋友会担心我。”
林琰眸子闪了闪，“看样子，你男朋友很爱你。”
乔鹿想了想，点头。
“对啊，就像我爱他一样。”
林琰却皱了皱眉头。
“真羡慕他。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见见他。”
乔鹿却冷笑，“但愿你有那个命。”
“……”
“带路吧，臭老外。”
臭老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
“我……我是中国国籍。”
“哦。臭老外。”
“……”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
好在，林琰这个人也不是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