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梓书在电话里紧张道:“圆子,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圆子低下头,看着光滑大理石地板上投射出的自己的倒影,低低地笑了一声。
“瞎担心什么呢?我能出什么事儿?昨晚不是除夕吗?我外婆多聊了会儿天,然后就睡着了,手机静音,没听着你的电话。现在才睡醒呢。”
韩梓书将信将疑,“真的吗?可是现在已经中午了。”
“我睡了个懒觉还不成吗?”
“……”
韩梓书好一阵没说话。
圆子听不着他的声音,就觉得不安心,于是主动问他:“你呢?你现在在干嘛?”
韩梓书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的沉静和温柔:“圆子,你哭了。”
这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圆子,你哭了。
圆子当场愣住了。眼泪几乎又要扑簌簌地往下掉,但她忍住了。
她强壮镇定道:“我没哭啊。你怎么会这么说?”
“你声音变了。”
圆子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嗓音变得喑哑,不似从前那样清亮。
她无言以对,不过心里也因为他这句话而暖洋洋的。
韩梓书对她的在意,超乎了她的想象。仅仅是通过声音,就能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
圆子一手拎着给外婆买的衣服,一手握着手机,走在大街上。
冬天寒意逼人,她裹紧了大衣。
“没什么原因,就感冒了,难受。也没有真哭鼻子。”她妄想狡辩道。
韩梓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真信了她的话。
“好吧,那你注意要多休息,多喝热水,晚上不能踢被子,知道吗?”
圆子忍不住嘀咕:“踢不踢被子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韩梓书威胁:“你要敢踢被子,回头我就拿跟绳子把你捆在床上。”
“???”圆子纳闷,“你捆我做什么?”
“这样方便我,变着法儿……惩、罚、你。”
一阵狂风吹过,吹乱圆子的发,也吹热了圆子的脸颊和心脏。
她原地站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对着远在京城的某人羞耻又愤怒地骂道:
“韩、梓、书,你这个大、流、氓!!!”
然后,韩梓书低低地笑了起来,温柔、炙热,又宠溺。
……
圆子回到医院,正欲推门进病房,却听到了里头她外婆和云文的对话。
只听得云文冷漠地对老太太说:“妈,你这病想要治好,怎么说也得好几百万。但是您儿子没本事,目前公司出了事,亏了钱,恐怕很难再给你拿出这笔治疗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