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炎做的明显比她要好,他的角色代入很快,同时又不给她压力,并且履行了之前“求交往”时的承诺,韩菁的烂桃花渐渐都消失不见,不想跑腿的事以及不想参加的聚会统统都由沈炎主动摆平。
韩菁一向都不爱动,于是更多的时候两人都是同处一室相对无言。沈炎上自己的网,韩菁看自己的书,然后沈炎去做饭,韩菁在书空白处随手涂鸦,两人吃饭,沈炎刷碗,韩菁扔了涂鸦去调试他新买的那把小提琴。
她帮不上忙。不管她试图在厨房里做点儿什么,沈炎都可以找到理由把她从厨房里说服出去。
有的时候两人也聊天或者用扑克玩些极简单的小游戏,比如每人各抽奇数张纸牌,然后每人每次任抽出自己的一张与对方比大,最后谁的牌更大些算谁赢。
韩菁运气很不好,一旦要涉及赌资,基本都要输。她很怀疑沈炎在耍诈,但自己又真的找不出破绽。
有一次她又输给沈炎一副人头素描,而在此之前她已经欠了两幅人物素描。韩菁很无语,睁眼说瞎话指摘沈炎出老千。沈炎眨着很无辜的一双眼,说:“拿出证据来。”
韩菁自然没证据,沈炎接着说:“这样吧,我们玩国际象棋。你输了就画三幅人物素描。我输了之前的赌帐就一笔勾销。”
韩菁很怀疑地看着他:“之前我跟你提过我的国际象棋拿过全市一等奖吧?”
沈炎微笑颔首。
“这样你还要跟我赌?”韩菁抓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你不会是又设了一个套让我钻吧?”
“因为你一直都垮着脸,实在是让人不忍心看了。就当我放你一马。”
韩菁的眼睛弯出一个月牙形状:“那你直接把三幅图取消了不就好了么?”
沈炎看了她两秒,笑了笑,然后起身去拿棋盘,说:“就当是消磨时间。”
结果,韩菁又输得极惨,惨到让她不可置信。
她的国际象棋是莫北启蒙,又因为比赛需要特地请的师傅指点,自认棋艺在大众里还是属于中上水平的。结果初时是规规矩矩的王对王后对后,黑王站白格,白王站黑格,不过半个小时白王就已被将死,且沈炎手里还握着不少从棋盘上摘下来的白棋。
韩菁抬眼,幽幽地瞧着他:“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壮士真姓大名?”
“壮士两字实不敢当。”沈炎拿手背撑着下巴,难得露出的笑盈盈的模样让韩菁觉得分外欠抽,“在下不问江湖已久,且已金盆洗手许多年。”
“……”
韩菁当然不知道,沈炎学过七年国象,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绝杀获得国际特级大师称号的国家队总教练。
于是只能分外认命地拿着沈炎早就准备好的纸笔画画,唯一让她比较欣慰的是沈炎看出了她心里射发的幽怨因子,也捏着数根铅笔和她面对面一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