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认俞安知道,从袖中掏出一张皇城的地图,指着皇宫的位置:“辞律王想反。”
这么大的事,师父竟然肯同自己说,这是万分的信任。这段时间桓宇澈并没有表现出想反的意思,司空彻这样来问自己,难道是有所打算了?
“师父如何打算?”俞安试探性的问。
“潜入皇宫杀死桓宇渊,拥桓宇滺为新帝。”
想必若不是被逼得太狠,桓宇澈不会如此心急。很多事他不在王府说,想要劝就只能接司空彻之口了。
“徒弟认为,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俞安自信,只是这件事当局者迷,只有旁观者才能看清形势:“淮烟、涸阳已收归大启,兵权都在皇上手里,想要杀了他并非易事。”
“而且说不定,皇上早已设下布防,就等着辞律王反。辞律王反了,才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
“皇帝死,大启必乱,辞律王不可能自己做皇帝,只有拥护九皇子。但九皇子年幼,若让太后垂帘听政,必引得百官置喙。”
“到时朝堂不稳,内忧难平,朝立、大邑和东隅还虎视眈眈就等着这么个机会呢!”
房间里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司空彻取下扳指握在手里,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看俞安:“所以,必须忍下去吗?”
俞安点了点头:“皇上无过错却弑君另立,这个叫篡位。只有让其罪状罄竹难书、人神共愤,才能名正言顺的另立新帝。”
……
司空彻是怎么跟桓宇澈说的俞安不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很平静,宫里边没什么大动静,辞律王府也很正常。
就连上次皇后生辰,疑心食物有诈,让琥珀看过后却说除了口味偏甜没什么问题。
但就这种平静最是恐怖,总有一种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边的感觉。
正月十五是上元节,同时也是皇上定下容妃的封妃大典。与之前不同,容妃入宫不足两月的时间,皇上举国库之力为她建了一个朝暮宫。
朝暮宫很大,有两个议政殿那么大,里面的规格陈设全部都是按照东隅的样子来的,走遍各个角落,就像走遍了东隅。
之前举办宴会的宫殿太小,最多请到正五品以上的官员。此次地方大了,正七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到场,每人还可以带五个家眷。
这也是巧了,辞律王府恰巧是一正妃一侧妃和三个夫人。
桓宇澈已经没有功夫在乎嫡庶尊卑了,他和俞安乘坐一顶轿子,全程没怎么说话,只用手握着俞安的手,紧张得手心出汗一直发抖。
“王爷,您还好吗?”
俞安觉得他状态不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冰冰凉凉,还出了冷汗。两个月来几乎没怎么太平过,只要是这样的场合总会闹出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