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种本能,在他倒下的前一刻,俞安从身后扶住了他的腰背,慢慢的扶桓宇澈坐了下来。
在旁人看来,桓宇澈只是因为无话可说坐下了。只有俞安能感受到,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死亡,他曾手刃过无数人,但是眼睁睁看着和自己相关的每个人都没有好下场,那才是最绝望的。
柏澍酒还未醒,瘫软在大殿之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俞安是见他喝过酒的,绝不至于几杯甜酒下肚就变成这样。
酒有问题。
“皇上,小柏公子喝酒贪杯,却很少酩酊大醉,若不是今日高兴,必不会如此。”
元婧正和叶彬站在一起,俞安只能冲一旁的琥珀使眼色,琥珀赶紧乘人不备,跑到柏澍的座位上取走了酒樽。
待看到琥珀肯定的点头,俞安将酒樽呈上:“皇上,这酒有问题。”
皇帝没有说话,只微微眯着眼睛看俞安,等她接下来的步骤。
俞安将琥珀拿给自己的纸条一并交给张公公,纸条上写的是类似药方一样的东西:“皇上,在小柏公子的酒樽中,出现了洽愉草的汁液。”
第96章小柏公子万念俱灰!
洽愉草出自东隅,是一种很罕见的药物,一般长在极寒处的断崖上。
误服之后会让人感觉热血沸腾,整个人丧失思考的能力,循着同类身上的气味便会失控,出现这种情况。
“皇上,与其在这个时候怪罪小柏公子,不如好好查一查今日这朝暮宫中,是否有人与东隅勾结,竟用如此阴毒的法子污蔑柏将军之子。”
一瞬间,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本就愚钝多疑,此番觉得自己在被人当做猴耍,殿下的每一个人都变得可疑。
“今日备酒和食具的人是谁?”
“回皇上的话,是奴才。”
一旁的张公公赶紧跪在殿下:“今日的酒和餐具都是提前几日就准备好了的,奴才不敢怠慢,至于为何被混入了洽愉草,请赎奴才实在不知啊!”
张公公的忠诚所有人有目共睹,他虽然只有二十岁出头,但从先帝在位时就服侍在侧了。
没有子女,没有家眷,从小被人送入宫中,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见过,他无欲无求,只希望能好好活着。
“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范毅站起了身,款款走到大殿正中,向皇帝鞠了一躬。
“讲。”
范毅是皇帝的狗腿子,如今出了这样一档子事,范毅要说话,皇帝绝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