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叶彬便受太子与四皇子的双重领导,直到太子死,四皇子登基,他依旧跟在桓宇澈的身边。
“辞律王可还记得,改变您一生的那一日,我也不在您身边。”
叶彬的手轻轻的抚在后腰的位置上,隔着一层银甲,那道伤疤依旧难以忘怀:“你脸上两刀疤,换我后腰一道长疤,也算值了。”
桓宇澈不想和他谈情感,也不想再了解任何事情了,这些真相在即将面临的死亡前一文不值。
俞安知道皇帝可怕,但那种可怕是可以防备的。像叶彬这种一直隐藏在身边的人,才是真的能体现人心可怖。
“我的孩子,还有活路吗?”
桓宇澈有无数话想说,到最后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话。
“当然。”
叶彬的回答出乎意料又无比干脆:“奉皇帝旨意,辞律王、柏王妃、苏侧妃、西夫人、俞夫人、范夫人留活口押送到皇宫,其余下人,格杀勿论。”
“请问是什么罪名?”
“谋反。”
俞安抬眼看他:“有证据吗?”
“西夫人急什么,进了宫咱们慢慢查。”
……
“春宵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
“好!”
殿下正有戏子在演着一出《西厢记》,桓宇渊看得开心之处,站起来喝彩:“这张生壮志凌云,将来必成大事!”
范毅坐在一旁偷笑,戏子是从红药馆带来的,这出戏皇帝并未看过,不知后面的情节,难怪能说出这么肤浅的言论。
“参见皇上,人已带到!”
看见叶彬带着人来,桓宇渊没有抬头,眯眼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他挥了挥手,示意戏子们下去,莫名其妙的在龙椅左右来回踱步,突然对着桓宇澈大喊一声:“辞律王!你好大的胆子!”
桓宇澈并不是怂人,但皇帝这样,就算是为了保住身后这些人的性命,他也只能跪下。
“皇上万岁,臣弟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皇上保重龙体。”
“你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皇帝冷冷的笑了笑,手搭在龙椅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近来,有不少朝臣向朕弹劾你,说你蓄意谋反!”
俞安怀胎九月,跪在地上实在难受,四月的天并不温暖,地板有些凉,元婧的死让她受了刺激,肚子也开始疼了。
“皇上是臣弟的亲兄弟,臣必尽力辅佐,怎来谋反一说?”
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桓宇澈有无谋反之心都只能这样说:“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离间臣与皇上之间的关系!”
“那你是说有人在诬陷你了?”
皇帝说话时的语气有逻辑,步步紧逼,所有的情感态度都是演出来的,说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要在今日,名正言顺的杀了桓宇澈。
“必是臣一心向着皇上,引起旁人不满,想至臣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