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俞安看了一眼白芨,冷言道:“东隅那边师父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大邑和朝立,只要不走露风声,这边利索点,他们不敢趁火打劫。”
桓宇澈看不懂,但能听懂,没有多问,只微微点了点头:“时间定好了吗?”
从前的一切都是准备工作,直到今天桓宇澈出现问起时间,俞安才知道,破釜沉舟的时候到了。
“由王爷来定吧。”
两人的聊天非常平静,平静的就像初次见面的人在话家常一般,尴尬中透露出一点随心所欲。
“五月十五,桓宇渊的寿辰。”
桓宇澈并没有看俞安,只双手交叉在一起,双眼并未聚焦却透着光:“届时所有文臣武将都在宫中,以我们的人手,御前那些人根本左右不了局面。”
俞安这才发现,桓宇澈装疯卖傻两年,却一直在关注着宫里宫外的变化,甚至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那九王爷和太后那边?”
“话已带到了。”
不知为何,桓宇澈用的是陈述句,话越少,越能带给人安全感:“本王带兵谋反,打的是他迎律王的名号,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于此无关。”
“哪怕,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是啊,桓宇澈还是这个桓宇澈,他从未变过,这一仗,他赌上了自己,赌上了整个辞律王府,赌上了俞家和柏家最后的希望,还赌上了太后和九王爷。
若胜了,自此再无顾虑。若兵败,以上的所有人失去的是性命,得到的,却是弑君谋反的千古骂名。
也就,殊死一搏吧。
“五月十五日酉时,本王在这里等你。”
……
奉渊三年五月十五日。
皇帝的生辰,辞律王府无一人出席,却还要名正言顺。俞安心中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脆让桓宇澈装疯,一把火烧了辞律王府。
这样一来,所有人身上都带伤,王府修缮主人又不能离开,自然也能算个合格的理由了。
可皇帝并不那么好骗,他也担心桓宇澈疯疯癫癫弄砸了他的生辰,便改口说除了柏王妃外,其余女眷必须到场。
宫中有内应,俞安倒不担心大家的安全,只是自己若去了宫里,又有谁以玄钰的身份跟随在桓宇澈的身边呢?
几经思虑,俞安想了一个最险的方法,把惠儿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让她代为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