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的语气中尽是嘲讽,也不再用妾身二字自称:“这几日,我日日与王爷在一起,王爷认为我是玄钰。刚才王爷握着惠儿的手,从天黑哭到天亮,却没发现那个人压根不是我。”
“倘若当时,在笼子里的人是我,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俞安不再留恋,连日来的压力和作为让她只想好好回到王府睡一觉,剩下的事等醒来再说。
……
“娘娘,醒醒啊娘娘!”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像极了元婧,但为什么叫的是娘娘呢?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那就再多做一会儿吧。
“午时就要宣读圣旨了,娘娘快醒醒啊!醒来了还要往宫里赶呢!”
叫嚷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俞安感觉整个人好像被撕裂开来,努力的很久才勉强睁开眼,床边是两个从未见过的、宫女装扮的女人。
“什么……咳咳圣旨啊?你们两个又是谁?”
刚一张口,嗓子里全是血腥味,像干涸的小溪,卡得有话说不出来。
“奴婢妗儿,她叫媚儿。”年龄略小一些的女人回道:“娘娘可能还不知道吧,您睡下的这一天里,九王爷将皇位让给了辞律王。”
“去去去,什么辞律王,是皇上。”
“是是是,是皇上。”
第156章天下大变趁人之危!
奉渊三年五月十六日寅时,桓宇滺登基。
次日午时,九岁的新帝宣满朝文武上朝,太后位东侧垂帘听政,本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他竟然就这样将王位让给了桓宇澈。
“诸位爱卿,关于帝位一事,朕有话要说。”
虽说桓宇滺只是一个九岁的孩童,但是龙袍加身,便无人敢置喙他的所作所为:“原本朕该尊辞律王为摄政王,辞律王和摄政王这两个称谓都属正一品,朕尚未及笄便被尊为皇帝,甚是惶恐。”
“聂氏是朕的生母,是朕的母后皇太后,也是辞律王的圣母皇太后。而归根到底,这天下是桓宇氏的天下。朕年纪尚小,又恐太后垂帘听政引群臣异议,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帝位禅让于辞律王。”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惊呆了,就连跪于位首的范毅都无话可说。
满朝文武之所以在桓宇滺登基时毫无意义,一方面是桓宇渊担下了所有罪责,另一方面,桓宇滺就像一个局外人,被硬生生的推到了这个位置上,此事本应与他无关,更显其无辜。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人人心怀鬼胎,只要能赢得太后和他的信任,后半生便官路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