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气的浑身颤抖,“你,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有什么不足?偏要去做这种事,那可是人命啊!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就不为娘娘和宝玉想想吗?”印子钱这种事,贾母听说过,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王夫人会做这样的事。她出身大家,陪嫁多,管家多年,估计也中饱私囊不少。
还嫌不足?
这样贪婪,这样大胆,真是不可置信。
“老太太,都是媳妇的错,您该打该罚,媳妇都认了,可眼下?”王夫人就是笃定老太太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无所畏惧。她是娘娘和宝玉的生母,哪怕是为了娘娘和宝玉,贾家也必须保住她。唯一可惜的就是那笔银子被查抄了。损失惨重!
“不中用!若是都察院,和咱们家老交情了,还可遮掩一二。可这事已经惊动了锦衣府,锦衣府和咱们家素无往来。”贾母拍着桌子怒道。
王夫人一边哭一边说,“媳妇也是没办法的事,若不是老爷逼得紧,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贾母扶着头,怎么又扯出贾政来了。
细细一听才知道原由。
“事到如今,你不反思己过,还在这推卸责任?你若要还钱,卖房子卖地都可,为何要做这些伤阴鸷的事!你难道忘了珠儿了吗?”贾母泣道。
王夫人也在哭,“老太太,您救救媳妇吧,我不能被带走啊。娘娘和宝玉不能有一个出入过锦衣府的母亲啊!”
砰的一声,贾政一脚踢开房门,身后是来不及阻拦的贾琏和王熙凤。“老太太,我实在拦不住。”贾琏苦着脸说道。
“母亲,儿子要休妻!”贾政瞪着王夫人,面色涨的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王夫人猛地抬头,休妻?
贾母头疼不已,都这会子了,能别来添乱了吗?
正在慌乱间,赖大跑了进来,“老太太,小的们拦不住,赵大人带着人快进来了。”
贾母实在没法子,只好站了起来,打算豁出老脸,无论如何,不能让王氏被带走。她一人事小,连累娘娘和贾府声誉事大。
谁知赵全来并不打算给贾母这个面子,双方僵持住了。
忽听闻北静王来了,还带来了旨意。
“陛下口谕,贾府二太太王氏,褫夺诰命,廷杖二十,由内廷嬷嬷执行,贾府女眷观刑,以儆效尤!并取消其二六之日入宫探视之权。贤德妃管教不严,褫夺封号,降为贵人。”
王夫人听了这话,直接晕死过去。
贾母和贾政等人也摇摇欲坠。
北静王面露不忍,“王氏之事,人证物证确凿,家下人已经俯首认罪。圣上大怒,本欲严惩,恰好本王在场,念及宁荣二公当日功勋,及王子腾的辛苦,圣上才改了心意。只是到底牵连到了贾贵人。”
贾政老泪纵横,“都是臣,不,都是草民管教不严之过,草民罪该万死!”说罢,深深跪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