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走火……舒兰与的脑子还是清楚的,可偏偏就指挥不了身体。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肉都想这么由他把控着,他别撒手就好了。
她热到鼻尖儿上凝出小小的汗珠,碰在他脸颊上往下滑,掉进衣领里再也找不出。也不知那颗汗珠子滑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所过之处惊悸起一片颤栗?他还情不自禁地往前送腰,一下下顶在她小腹上,那一块儿存在得很明显。
危险了!
舒兰与的心跳极速上升,她想,现在是不是该提出可以做一点成年人的事情呢?隔着衣袍感受到的他的肌肉轮廓,简直就是要了人命的毒,好叫人馋。
可他却突然松开了她,后撤一步,气喘吁吁,面色通红,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红润潮湿的嘴唇中却丢出一句话来:“阿婉,不行,我不能害了你。”
“……什么害了我不害了我的。”舒兰与料想自己的情状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追一步将脸埋在他胸口,道,“我乐意的。”
“等等,好事儿不怕等,等你做了王妃了,咱们两个想怎么就怎么,如今却还是不能。那事儿做了便难说有孩儿,若要吃药,伤你身子,若不吃药,真闹出人性命了。”叶清瞻犹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发,人情热了便难消退,单是发丝在掌中腻腻软软地蹭过去,也叫人忍不住心里难耐。
可就是忍不住。
舒兰与仍是不依不饶:“殿下,你别瞒我,我晓得的,我是娘娘的陪嫁宫女,我见过压箱底那东西,好厚的一本儿呢……男人那个,不搞进去,就不会有孩儿,不是么?”
一个现代男人会被一个古代女人逼得一脸通红不知所措吗?若是换成先前,叶清瞻定是不信,可此刻这无措的男人就是他本人。
但又忍不住考虑她的提议,口中问:“你在那东西上看到过……”
“什么”两个字,来不及出口,便化作突然涌上后背的汗与眼前发花的快意。
“阿婉,你放开……”他只剩最后的一点儿理智。
“是可以这样吗?‘舒兰与明知故问仰着脸儿问他,“这就不会弄出孩儿来吧?”
叶清瞻这是真的做不成君子了。本来按照他们两个人越来越亲近的速度,婚前有这一天,大概也是难免的,可来得这么快,他并没有准备。
喉结滑动一下,他顾不上什么了,将她抱了起来,哑声道:“到里头来,只这样不行。”
那哪样行?他们彼此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都瘫在藤榻上,他仍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啜吻她的脸:“阿婉,心尖儿,你要回京城,我送你回去吧。拜了堂成了亲,我再回来。”
舒兰与觉得自己一身软透了,骨头都带不起肉来的那般软,凑足力气开口,嗓子却是哑的:“今天还不回呢,明天也不回,后天还是不回。陛下的旨意不知什么时候才来,急什么呢?好日子……天天都是呢。”
天天都是?
叶清瞻道:“你是真不让我做事了,念着这一口香甜的,谁还肯花时间处理公务。”
“嗳,那我还是不能嫁给殿下,免得折了大燕的擎天白玉柱,陛下该恨我。”
“是该恨你,温柔乡英雄冢,可不正是这样。”他的脸埋在她发丝间,“但凡有个靠谱的弟弟,这亲王我都不想做了,咱们两个一马一剑泛舟江湖,何等惬意。不比现在天天盯着什么耕具什么工场快活?”
“说得便好像只是我堕了你的志气,我本也是正儿八经陛下钦点的外朝女官呢,结果沉迷于亲王殿下的好容颜,什么心念都没了,只晓得……”舒兰与将嘴唇贴上叶清瞻的耳朵,“殿下您怕揉。”
叶清瞻抬手便敲了她一记:“狐狸托生的不成?不是刚才哭着的时候了,又来招我!真惹急了我,可也就不管什么拜没拜堂,成没成亲,到时候你只有哭得更惨。”
舒兰与果然缩到藤榻另一边去了:“好了好了,我知错了。可这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儿?殿下不也是得着个机会就馋这个,今儿也是殿下先动手的,我不服!”
“早晚教你服。”叶清瞻笑道,又问,“倦不倦?倘若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书房的内室里没别人进来。”
舒兰与原不觉得,听他说了这话,便觉得自己果然有些累了,身上酸酸的,依言闭上了眼:“那你……你别出去,最多去外间,别丢我一个人在这书房里。”
叶清瞻嗯一声,道:“我去外头拿本书回来看,你靠着我就安心了是不是?”
舒兰与睁眼扫他,只笑不语。他跳下藤榻,自己系好了裤子,出去拿了本书回来,果然依在榻屏上,还拍了拍自己的腿:“来枕着么?”
枕着就枕着,舒兰与才不怕。呼吸里他的熏香味和方才胡闹后留下的味道绕在一起,有点儿怪,但并不叫人排斥。
她果然睡着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只被人家的谈话声闹醒,一睁眼,窗下已经被阳光投出一条狭长的光斑,想来是黄昏时分。外头起了风,书斋外的竹叶簌簌地响,而他已经不在了。
他在外头和人说话?她想,身子没动,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外头的交谈声就更清楚了。
“明儿个吧。明日我安排酒宴,你,苏姑娘,还有尚女官,咱们四个碰碰面,聊聊天儿。”
“多谢殿下!您的恩德,叫我怎么报也不为过!可我这副模样,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