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至将粽子盆放在一旁,走过去手背轻轻地放在于谷良的额头上,非常烫。
白夏至坐下来,“于大爷,我是夏至,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于谷良只是哼哼着,眼睛都睁不开。
白夏至也不知道于谷良已经烧了多久,他身边没人,这么烧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白夏至叫来平平,“平平,你去隔壁找陈叔叔,你就说,于爷爷生病了,要送去医院。”
平平听完撒腿就跑。
安安守在一旁,“妈妈,怎么办呢?于爷爷会不会好啊。”
“会好的,一会儿妈妈和陈叔叔一起把于爷爷送去医院,到了医院于爷爷就好了。”白夏至说着拉过安安的手,“一会儿安安和哥哥先回家去等着,等爸爸回来就和爸爸说,妈妈去医院了,让他不要担心。”
安安点点头,“好。”
没多一会儿,隔壁老陈家的两个儿子都跟了过来,看到于谷良这样,大家伙一起搭把手,又借来一个推车,赶紧连人带被子,直接将人推了出去。
人儿力量大,没多久,于谷良就被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
陈老大看着于谷良进了急救室,叹了一口气,“于征程还在外地上班呢,于大爷也不知道咋整,这可咋办好?”
白夏至想了想说道,“陈大哥,陈二哥,你们先回去吧,我等在这儿就行了。回头我给于大哥打个电话,看看他能不能尽快回来。”
“夏至你一人行么?”陈老二不太放心。
“没事儿,你们家里还一大堆事儿要忙呢,而且医院还有大夫,有护士,放心吧。”白夏至说道。
老陈家俩儿子走了以后,白夏至先是去给于征程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个事情,然后又回到急救室门口。
没多久,检查结果就出来了,于谷良高烧,直接烧成了肺炎,要住院,不然又生命危险。
白夏至跑前跑后地为于谷良办理了住院手续,等着护士将于谷良推回病房,她就在那儿看着输液的瓶子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药水。
于谷良脸色好了一些,人还没有特别清醒过来。
白夏至看着于谷良这个样子,突然很是难过,人老了,如果儿女都不在身边,生个病都没人能知道。
如果于谷良老伴儿还活着就好了,两个人总是个照应。
要不人家怎么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呢。
正出神呢,病房门被推开,白夏至一转头,陆书阳带着平平和安安进来了。
平平和安安轻手轻脚地走到白夏至跟前,还回身对陆书阳比了个“嘘”的手势。
陆书阳走过来,“怎么样?大夫咋说啊?”
“大夫说,高烧,烧成了肺炎,要住院治疗才行。”白夏至说道,“我给于征程打电话了,他说尽快回来,也不知道哪天能到。”
“这事儿过去,回头还是得劝劝,让于大爷和于征程他们一起过比较好,岁数大了,自己一个人咋也不行。”陆书阳将手里拎着的布包放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饭盒,“我包了饺子,你先吃点儿,想做些别的,也不好拿,饺子方便。”
白夏至接过饭盒,一口一口吃着饺子。
白菜猪肉馅儿的,很鲜,味道很好。虽然肉不多,但是也是难得的美味了。
白夏至吃完了饭,陆书阳对她说,“你带平平和安安回家去吧,晚上我来护床,你明天还得上班呢。”
白夏至也有些发愁,“那你明天还得上课呢。”
陆书阳指着旁边的空床,“这不是有地方么,我一大男人,咋都能睡。”
“那行吧,有啥事儿赶紧回家说一声。”
陆书阳这陪护就陪了三天,于谷良已经退烧了,状态好上许多。
陆书阳陪护,白夏至只要一下班,就带着两个孩子去给于谷良送饭。
每次白夏至去,于谷良都要感叹,“真是多亏了你们啊,不然我这糟老头子这次怕是要交代了。”
“于大爷,你啊,这身体好着呢,等出院回家再养上一阵子,和以前没啥区别。”白夏至笑着说道。
三天后,于征程从外地回来,对陆书阳和白夏至一顿感谢。
于征程比陆书阳还大上几岁,已经三十多岁了。
于谷良在医院一共住了七天才回家,等到第八天的时候于征程拿了好些东西来感谢白夏至和陆书阳。
“老弟,弟妹啊,这次要不是你们,我爸还不知道啥样呢。”于征程将东西放下来,“大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的好,这点东西就是个心意。”
白夏至和陆书阳也没推辞,毕竟,你推辞了人家也不可能拿回去。
白夏至给于征程倒了水,“于大哥,虽然你们家里事儿我们不该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你是不是回去和嫂子商量商量,把于大爷也接过去和你们一起过?”
说起这个,于征程连连叹气,“哎,不瞒弟妹啊,不是我和你嫂子不让他来,实在是怎么说他都不走啊,非得说什么故土难离之类的,其实我知道,他是想着年年能给我妈上上坟,烧烧纸。人老了,念旧。”
这个陆书阳和白夏至倒是也理解,可是自己一个人总不是办法。
于征程搓了搓手,“我今儿来还有个不情之请,老弟,弟妹啊,你们能不能帮我劝劝我爸,正好这次跟我一起回去?我工作实在是忙,你看着一来一回再转车,就要好几天的时间,我们看不见老爷子,整天也是惦记,工作又没办法调回来。”
陆书阳应了一声,“行,回头我们找老爷子说说。”
于征程连连道谢,“谢谢老弟,谢谢弟妹。要是真能劝动我爸跟我们走,那可再好不过了。到时候啊,这房子你们就住着,房租也不用给了,等你们啥时候分房子或者买房子了,想要搬家,我再回来把这房子卖了。”
白夏至一听,“于大哥,这房子你想卖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