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有点儿难堪,她张口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带着恨意,但也不重,对贺兰桀来说这点疼痛同挠痒没什么区别。他只当是一种情趣,心甘情愿地受着,并以此作为眠眠向自己更为亲密和信赖的证据,一种甜蜜的铁证。
然而大好风景,偏生有人前来搅局,贺兰桀的眼风一掠,脱下外袍将崔莺眠的身子罩住,回头便道:“什么人?”
有人?
崔莺眠也是悚然,第一反应便是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
只见贺兰桀回头向后,她也匆忙顺着他目光看去,只是一瞥,只见那边竹影里缓缓走出个人来,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月光一照,将他的脸色打得惨白如雪,一身他最寻常穿的紫赯色薄罗长袍,头上不配簪,只束有绉纱头巾,颜若好女,面如冠玉,此刻,垂于身侧的双拳攥得过于紧导致青筋毕露,衣衫无风而抖。他正满面怒意,双目炯炯如火,死盯着面前之人,仿佛下一瞬他就要拎起他的拳头朝贺兰桀挥舞而来,将贺兰桀当场打得脑浆迸裂,以消心头之恨。
崔莺眠也是看到来人的面孔,才惊呼出声:“子初……哥哥!”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崔莺眠一定以为这是个梦。
她居然当着前未婚夫的面,和贺兰桀在这里做着这种苟且之事,而且方才根本没有半分强迫。
作者有话说:
修罗场。
我就喜欢这种狗血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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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也喜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淦】
【
完
第18章
醋坛子打翻了
贺兰桀听到崔莺眠张口呼出那人的名字,瞬间脸色沉得犹如一块寒冰。原来面前之人就是萧子初,今夜他竟出现在此处,已经被查封的崔府。
这绝不会是崔莺眠事先对他通过风报过信,否则刚才在这石桌上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他们只是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此处。
又或者,萧子初离开玉京后,又悄无声息地返京,一直以来就藏身于崔府之中掩人耳目。那些看似应该最亮的地方往往越是黑暗,藏污纳垢。然后,萧子初便借着崔府为隐蔽点躲藏起来,暗谋不轨。他应当也没想到,眠眠今日会回来。
在这之前,他与萧子初素昧平生,只在传闻中听说过萧子初生得肤若羊脂,墨眉星目,唇红齿白,乃民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绝不输于城北徐公。今日一见,贺兰桀的第一反应便是在心底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嗤,以为言过其实。
不过如此。
但他尚未率先朝其发难,萧子初双拳紧攥着从竹阴之下步伐沉重地走出,喝道:“果真是太子私藏莺眠于东宫!敢问太子,以何权利强抢他人之妻?”
贺兰桀冷笑:“你的妻?你们只过了纳征之礼罢了,夫妻无从谈起。”他背身朝向崔莺眠,将她的身子挡向身后,令她在萧子初的视线中藏匿起来,随即回击,“劝你离去,否则你有几成胜算,就算不惊动附近的暗卫,你也带不走她。”
萧子初红了眼,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缠上手掌,几从齿缝里挤出来声音:“不试试,又怎知道。”
一个跃跃欲试要打,一个蠢蠢欲动要斗,两个男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萧子初哪里会什么拳脚,打起来怎会是贺兰桀的敌手?崔莺眠待要拉住贺兰桀的袖袍,却只感到滑腻的衣料从掌中指缝间溜走,只捕捉到一缕微风,一晃神间,那两个男人已经打作了一团,正是胳膊腿乱飞的时候,崔莺眠都惊呆了。
她发现萧子初竟也不是不会武功,虽然处于下风,但一招一式还是颇有章法的。
只是,他到底不是贺兰桀的对手,走不了多少招,正面空门大露,被贺兰桀一拳击中胸膛,踉跄后退十几步,险些跌倒。
崔莺眠见状,急忙从石桌上跳下来,失声呼道:“子初哥哥!你有没有受伤……”
她的去路被贺兰桀一臂拦下,崔莺眠再也不能上前。
明知萧子初不是贺兰桀敌手,何况崔府之外此刻正有兵马司的人扎队,领兵的鹿鸣清是嫖姚出身勇冠三军,硬闯没有活路,而且她现在已经被贺兰桀拦下,所以她不能再不知死活地往前走,那会令两人都没命。但是,她也不能放任贺兰桀伤害萧子初,如果子初哥哥交代在这里,且不说她眼下逃出东宫的计划成为泡影,余生也将活在愧疚和阴翳中。
“眠眠,不许过去!”贺兰桀沉声道,他挥臂将她揽向身后,不许她靠近萧子初。
随即,他冷眼瞪向萧子初道:“是男人就起来。”
崔莺眠最知道萧子初的性子,他是个受不得激的人,贺兰桀如此激将,他顺着直钩就上当了。
勉力支撑住身体,萧子初将曲折跪地的一膝缓缓提起,站了起来,擦去嘴角隐隐的血迹,目光执拗得像一匹狼。
崔莺眠越过贺兰桀的臂膀,看向他,心里焦急不已,已经够了,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拳脚无眼,他会没命的!
可是她又看向贺兰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不到任何表情,可崔莺眠就能够想象得到他此刻的模样,一定是恨不得杀子初哥哥而后快。她决不能让他得逞。
崔莺眠一咬牙,不顾身体的疼痛,在贺兰桀挥拳之前,趔趄一步上前,紧紧从后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