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当时的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男人把短信送到殷染面前。看着对方隐藏了号码发来的那条信息,殷染陷入沉思。
片刻后,殷染先行走出护理院,留下管家对他曾经的承诺做好善后工作。
殷染拉开车门,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单肘撑在窗沿上,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
在刚才的交谈间,殷染一直在观察着那人的举动。
那些很难掩饰的肢体语言告诉殷染,他没有说谎。而那个他以为是巧合的“乌龙”事件,恐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密的算计。
驾驶位的车门被拉开,殷染等管家坐好,才低声道:“去见下一个吧。”
“殷董想让您帮忙签一份合同。”
话音刚落,一份文件便被递到了他手边,暗示不言自明。
突然被摆了一道,殷染难免有些不爽。
他抬起眼,锋利的眼神落在那份合同上,仿若能将那文件一划为二。
但他深知,一个人处于弱势的时候,逞凶斗狠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那种情绪外露了一瞬,便被他重新收回了眼底。
殷染接过合同,扫了一眼内容,便洞悉了他们的目的。
这是一份向司家购买地皮的购销合同,合同本身倒是不见得有多重要,逼迫他通过津行止建立起和司家的那条线才是他们的最终意图。
其实上次那两个垃圾在网上兴风作浪时,司夜就曾提出帮津行止出面澄清,可津行止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津行止都不想叨扰的人,他自然不会动心思利用。
左右不过一份合同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难题。
殷染冷笑一声,单手合上文件,言语间底气十足:“可以。”
车子再次发动,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向医院驶去。
调频广播里播放起津行止的歌,舒缓的旋律配合着津行止的嗓音,化解着他的负面情绪。
殷染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他和津行止的合照,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等殷染回到医院时,已经接近下午3点了。
由于药物作用,津行止才从睡梦中苏醒。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殷染。
殷染身上那套换过的衣服让他知道,殷染已经去过殷氏总部了。
“怎么样?”津行止的嗓子有些干,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殷染起身接了杯温水,插好吸管后送到津行止嘴边,回道:“算正常吧。”
他靠近津行止耳边,将声音压低,避免让门口的管家听到:“殷允是个聪明人,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毕竟过分热情或冷淡都是愚蠢的表现,前者过于虚伪,后者过分狭隘。我已经向他传递无意和他争夺的想法了,至于他信不信、信多少,那就是他的事了。”
津行止心不在焉地吸了口水,吞咽时水沾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