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
劳埃德内心苦笑,面上依然沉着,声音冷然:
“我是‘瓦沙克’,是洛奥斯特家族直属雄虫护卫队‘瓦沙克’第三十六代首领。”
“哦。”
小雄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回应,夜色中的笑容染上几丝自嘲。果然如此。大哥亡故后,洛奥斯特本家仅余他一只雄虫,按道理,护卫队的首领会第一时间向他告知情况,并宣誓效忠。
但这却没有发生。只有两个可能。他身边最具权势,手腕狠辣的某只雌虫为了某个目的,阻断了这种单向联系。或者,另一个更可能的,劳埃德本身就是‘瓦沙克’。
按照这种思路思索,就不难解释为何位高权重的帝国上将会对他们家族忠心耿耿,宁愿委身于一只废物点心,劳心劳力帮他进阶,也不愿干脆利落一把夺了家族大权,肆意妄为。
“那你当年,明明喜欢弗朗茨,却又没和他在一起,是因为这个吗?”
话说到这里,自从得知“瓦沙克”这个信息后,一直绕在心头的疑问自然而然就这样飘了出来。
意识清醒的夏恩·洛奥斯特绝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哪怕他介意得心情郁卒,莫名其妙生气耍脾气,有虫吃却禁欲大半月,也绝对不会问出口。
“……?!”
雌虫以为对方要兴师动众地责问他的隐瞒,却没料到,小雄子第二句居然接了这样一句,顿时愕然抬头,愣愣地看了过去。
“说啊!”
夏恩不耐烦地将雌虫从地上扯起,伸手按上他的胸膛。触手的肌肤结实柔韧,发出暖烫的热度。夜间的恒星光芒柔和,为这健美壮实的肌理抹上了一层闪亮的光。
早就几分钟前,夏恩就被这一幕晃得心神恍惚。而此刻,联想起这躯体很有可能被另一只虫碰过,暴虐的念头冲进脑海,联合着积蓄的酒精再次发挥作用,强势地挤出了脑中盘桓已久的问题。
——我要将他囚禁起来,再也不让别的虫打量觊觎!
他咬上雌虫的胸口,愤恨之间非常用力,直接让那破皮见血。
“不是。”
回过神来,且快速整理好自己情绪的帝国上将任他所为。他垂眸搂住少年,身体本能地紧了一下,又松懈下来,像是完全没有痛觉似的:“我和弗朗茨,不是小少爷您想的那样。”
“不是不是不是……什么都是不是……”夏恩伏在雌虫的怀中咬牙切齿,“那到底是什么啊!你告诉我!”
劳埃德又沉默了。夏恩等了两秒,耐心耗尽正要发作时,忽听一声怅惘无奈的叹息。
这发自胸腔的震颤引动了少年的不安,一股后知后觉的悔意猛然涌了出来。无论哪个世界,每个人每只虫,都会有些深藏心底的陈年往事,不愿去碰触提及。